女医者从乌里雅苏台出发的时候,昆仑绝顶上,一场空前绝后的刺杀却霍然拉开了序幕。
“教王万寿。”进入熟悉的大殿,他在玉座面前跪下,深深低下了头,“属下前去长白山,取来了天池隐侠的性命,为教王报了昔年一剑之仇。”
教王冷笑:“来人,给我把这个叛徒先押回去!”。
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。
“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!”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不等夏浅羽回答,他已然呼啸一声,带着雪鹞跃出了楼外。!
“不是七星海棠。”女医者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悲哀,叹了口气,“你看看他咽喉上的廉泉穴吧。”
她抬起头,缓缓看了这边一眼。
南宫老阁主叱吒江湖几十年,内外修为都臻于化境——却不料,居然已经被恶疾暗中缠身了多年。。
“啊?”霍展白吃惊,哑然失笑。。
“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,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,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,甚至,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,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!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。
旋多少年了?自从进入修罗场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,已经过去了多少年?最初杀人时的那种不忍和罪恶感早已荡然无存,他甚至可以微笑着捏碎对方的心脏。。
“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!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!
“怎么?不敢分心?”飞翩持剑冷睨,“也是,修罗场出来的,谁会笨到把自己空门卖给对手呢?”
“她奔到了玉座前,气息甫平,只是抬起头望着玉座上的王者,平平举起了右手,示意。!
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。
““从今天开始,徐沫的病,转由我负责。”。
“啊!”她一眼望过去,忽然间失声惊呼起来——。
白石阵依然还在风雪里缓缓变幻,然而来谷口迎接他们的人里,却不见了那一袭紫衣。在廖青染带着侍女们打开白石阵的时候,看到她们鬓边的白花,霍展白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,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。!
“小怪物,吃饭!”外头那个人哑着嗓子喝了一声,十二分的嫌恶。。
“他瞬地睁开眼,紫色的光芒四射而出,在暗夜里亮如妖鬼。。
那一些惨叫呼喊,似乎完全进不了他心头半分。。
“她忽然间只觉得万剑穿心。!
“不要担心,我立刻送你回药师谷。”妙风看到那种诡异的颜色,心里也隐隐觉得不详,“已经快到乌里雅苏台了——你撑住,马上就可以回药师谷了!”。
霍展白起身欲追,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。
“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。
那个毫无感情的微笑假面人,为什么也要保薛紫夜?……
“呵……不用对我说对不住,”胭脂奴哼了一声,“也亏上一次,你那群朋友在楼里喝醉了,对小姐说了你八年来的种种事情,可真是惊世骇俗呀!小姐一听,终于灰了心。”
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
沐春风?他已然能重新使用沐春风之术!。
他却没有回头,只是微微笑了笑:“没事,薛谷主不必费神。”。
“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。
““——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像十几年前一样,被一直关在黑暗里。”。
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已经死了两个时辰了。”女医者俯下身将那只垂落在外的手放回了毛裘里——那只苍白的手犹自温暖柔软,“你一定是一路上不断地给她输入真气,所以尸身尚温暖如生。其实……”!
“然而妙风并无恐惧,只是抬着头,静静看着妙水,唇角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奇特笑意——她要杀他吗?很好,很好……事到如今,如果能够这样一笔勾销,倒也是干脆。……”
““你们谷主呢?”霍展白却没有移开剑,急问。。
睛明穴和承泣穴被封,银针刺入两寸深,瞳却在如此剧痛之下一声不吭。。
“请教王宽恕……”他最终喃喃低语,手下意识地松开。一松开,薛紫夜就踉跄着软倒在地,剧烈咳嗽,血从她的嘴里不停涌了出来——方才虽然被妙风在最后一刻拉开,她却依然被教王那骇人一击波及,内脏已然受到重伤。!
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