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
先去冬之馆看了霍展白和他的鸟,发现对方果然很听话地待着养伤,找不到理由修理他,便只是诊了诊脉,开了一服宁神养气的方子,吩咐绿儿留下来照顾。
“救了教王,只怕对不起当年惨死的摩迦全族吧?”。
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。
“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,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,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,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!”
“不!不要给他治!”然而被金索系住的瞳,却蓦然爆发出一声厉喝,仰首看着薛紫夜,“这个魔鬼!他是——”。
“这个东西,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?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,将一物放入他怀里,轻轻说着,神态从容,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,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,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,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!
那是妙空使,冷笑着堵住了前方的路。
獒犬警惕地望了薛紫夜一眼,低低呜了一声。
“小晶,这么急干什么?”霜红怕惊动了病人,回头低叱,“站门外去说话!”。
“你不记得了吗?就是因为杀了那两个差役,你才被族里人发现了身上的奇异天赋,被视为妖瞳再世,关了起来。”薛紫夜的声音轻而远,“明介,你被关了七年,我和雪怀每天都来找你说话……一直到灭族的那一夜。”。
“不远处,是夏之园。!
村庄旁,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,冷漠而无声,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。
旋是在那里?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,走过去敲了敲门。。
“雅弥微笑: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,说,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!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!
“你们谷主呢?”霍展白却没有移开剑,急问。
“看着他转身离去,薛紫夜忽然间惴惴地开口:“明介?”!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““雪怀……”忽然之间,听到她喃喃说了一句,“冷……好冷啊……”。
就在妙风被意外制住的瞬间,嚓的一声,玉座被贯穿了!。
“很可怕吧?”教王背对着她,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吗?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!
“不睡了,”她提了一盏琉璃灯,往湖面走去,“做了噩梦,睡不着。”。
“瞳有些怔住了,隐约间脑海里又有各种幻象泛起。。
剑却没有如预料一样地斩入颈部,反而听到身后的薛紫夜失声惊叫。。
“黑暗牢狱里,火折子渐渐熄灭,只有那样轻柔温暖的舌触无声地继续着。瞳无法动弹,但心里清楚对方正在做什么,也知道那种可怖的剧毒正在从自己体内转移到对方体内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停滞,黑而冷的雪狱里,静得可以听到心迸裂成千片的声音。!
“怎么?那么快就出来了?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,笑了起来,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,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。
以重金雇用了乌里雅苏台最好的车夫,马车沿着驿路疾驰。。
“摩迦一族!。
你在天上的灵魂,会保佑我们吧?……
然而,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。
“天啊……”妙风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,震惊而恐惧。
满身是血,连眼睛也是赤红色,仿佛从地狱里回归。他悄无声息地站起,狰狞地伸出手来,握着沉重的金杖,挥向叛逆者的后背——妙风认得,那是天魔裂体大法,教中的禁忌之术。教王虽身受重伤,却还是想靠着最后一口气,将叛逆者一同拉下地狱去!。
“这个,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。
“窗外大雪无声。。
“如果当时我没有下手把你击昏,大约你早已跟着跳了下去吧?。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!
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……”
““怎么?不敢分心?”飞翩持剑冷睨,“也是,修罗场出来的,谁会笨到把自己空门卖给对手呢?”。
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,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,摔落雪地。。
他的眼里,不再只有纯粹、坚定的杀戮信念。!
瞳术?这…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?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