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
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
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。
然而,那一骑,早已消失在漫天的大雪里,如冰呼啸,一去不回头。。
“他在说什么?瞳公子?!”
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。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!
怎么?被刚才霍展白一说,这个女人起疑了?
那些事情,其实已然多年未曾想起了……十几年来浴血奔驰在黑暗里,用剑斩开一切,不惜以生命来阻挡一切不利教王的人,那样纯粹而坚定,没有怀疑,没有犹豫,更没有后悔——原本,这样的日子,过得也是非常平静而满足的吧?
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。
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。
““明介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薛紫夜深深吸了口气,微笑了起来,眼神明亮而坚定,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,“我不会让你像雪怀、像全村人一样,在我面前眼睁睁地死去。”!
“小夜姐姐……那时候我就再也记不起你了……”他有些茫然地喃喃,眸子隐隐透出危险的紫色,“我好像做了好长的一个梦……杀了无数的人。”。
旋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,双目紧闭,脸颊毫无血色,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。
“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!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!
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,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
“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!
然而才五岁的他实在恐惧,不要说握刀,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。。
““薛谷主果然医者父母心。”教王回头微笑,慈祥有如圣者,“瞳这个叛徒试图谋刺本座,本座清理门户,也是理所应当——”。
他终于知道,那只扼住他咽喉的命运之手原来从未松开过——是前缘注定。注定了他的空等奔波,注定了她的流离怨恨。。
“是!”大家惴惴地低头,退去。!
走到门口的人,忽地真的回过身来,迟疑着。。
“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。
那一瞬间,心中涌起再也难以克制的巨大苦痛,排山倒海而来。他只想大声呼啸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,最终反手一剑击在栏杆上,大片的玉石栏杆应声咔啦咔啦碎裂。。
“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!
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。
“薛谷主!”妙风忙解开大氅,将狐裘里的女子抱了出来,双手抵住她的后心。。
“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。
妙风气息甫平,抬手捂着胸口,吐出一口血来——八骏岂是寻常之辈,他方才也是动用了天魔裂体这样的禁忌之术才能将其击败。然而此刻,强行施用禁术后遭受的强烈反击也让他身受重伤。……
她咬紧了牙,默默点了点头。
呵……不过七日之后,七星海棠之毒便从眼部深入脑髓,逐步侵蚀人的神志,到时候你这个神医,就带着这个天下无人能治的白痴离去吧——
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。
“明力?”瞳忽然明白过来,脱口惊呼,“是你!”。
““谷主在给明介公子疗伤。”她轻声道,“今天一早,又犯病了……”。
“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妙水仰头大笑,“那是妙火的头——看把你吓的!”!
“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……”
“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“是你?”她看到了他,眼神闪烁了一下。!
但是,这一次那个人只是颤了一下,却再也不能起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