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
霍展白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——看这些剑伤,居然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!
“快,抓紧时间,”然而一贯冷静内敛的徐重华首先抽出了手,催促联剑而来的同伴,“跟我来!此刻宫里混乱空虚,正是一举拔起的大好时机!”。
“追风,白兔,蹑景,晨凫,胭脂,出来吧,”妙风将手里的剑插入雪地,缓缓开口,平日一直微笑的脸上慢慢拢上一层杀气,双手交叠压在剑柄上,将长剑一分分插入雪中,“我知道是瞳派你们来的——别让我一个个解决了,一起联手上吧!”。
“年轻的教王立起手掌:“你,答应吗?”!”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,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,忽然转过眼来看他,“是不是,瞳?”!
“你究竟是谁?你的眼睛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他望着面具上深嵌着的两个洞,梦呓般地喃喃,“好像……好像在哪里看到过……”
是马贼!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她黑暗中触摸着他消瘦的颊,轻声耳语:“明介……明介,没事了。教王答应我只要治好了他的病,就放你走。”。
“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终于还是忍不住,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伤口恶化了?”!
霍展白在黑暗里躲避着闪电般的剑光,却不敢还手。。
旋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“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!
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,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?!
“有医生吗?”他喘息着停下来,用着一种可怕的神色大声问,“这里有医生吗?”
“霍展白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——看这些剑伤,居然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!!
“薛谷主!”他霍然一震,手掌一按地面,还没睁开眼睛整个人便掠了出去,一把将薛紫夜带离原地,落到了大殿的死角,反手将她护住。然而薛紫夜却直直盯着妙水身后,发出了恐惧的惊呼:“小心!小心啊——”。
“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,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:那里,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!十几年后,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,风肆无忌惮地穿入,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。
妙风低下头,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,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。
霍展白握着他的手,想起多年来两人之间纠缠难解的恩怨情仇,一时间悲欣交集。!
室内药香馥郁,温暖和煦,薛紫夜的脸色却沉了下去。。
“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他默然颔首,眼神变了变:从未露面过——那么大概就是和妙水传来的消息一样,是因为修习失败导致了走火入魔!。
“那一瞬间,妙风想起来了——这种花纹,不正是回天令上雕刻的徽章?!
是她?是她乘机对自己下了手?!。
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。
“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。
等到喘息平定时,大雪已然落满了剑锋。……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
他忽然抬起手,做了一个举臂当头拍向自己天灵盖的手势!
不由自主地,墨魂划出凌厉的光,反切向持有者的咽喉。。
什么意思?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,难道是为了……。
“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:“进来坐下再说。”。
“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他想说什么,她却忽然竖起了手指:“嘘……你看。”!
“他掠过去,只看到对方从雪下拖出了一柄断剑——那是一柄普通的青钢剑,已然居中折断,旁边的雪下伏着八骏之一飞翩的尸体。……”
““魔教的,再敢进谷一步就死!”心知今晚一场血战难免,他深深吸了口气,低喝,提剑拦在药师谷谷口。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簪被别在信封上,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