携手奔跑而去的两个人……火光四起的村子……周围都是惨叫,所有人都纷纷避开了他。他拼命地呼喊着,奔跑着,然而……那种被抛弃的恐惧还是追上了他。
南宫老阁主站在一旁,惊愕地看着。
然而下一个瞬间,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触摸到了自己失明的双眼,他仿佛被烫着一样地转过头去,避开了那只手,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激烈的神情。“滚!”想也不想,一个字脱口而出,嘶哑而狠厉。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“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,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,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:那是深深的紫,危险而深不见底。!”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出谷容易,但入谷时若无人接引,必将迷失于风雪巨石之中。!
他们要覆灭这里的一切!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
几次三番和他们说了,不许再提当年之事,可这帮大嘴巴的家伙还是不知好歹。。
不知妙水被留在教王身侧,是否平安?这个金发雪肤女人是波斯人,传说教王为修藏边一带的合欢秘术才带回宫的,媚术了得,同房数月后居然长宠不衰,武学渐进,最后身居五明子之一。。
“金针一取出,无数凌乱的片断,从黑沉沉的记忆里翻涌上来,将他瞬间包围。!
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。
旋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。
““那么……你来陪我喝吧!”霍展白微笑着举杯,向这个陌生的对手发出邀请——他没有问这个人和紫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。乌里雅苏台的雪原上,这个人曾不顾一切地只身单挑七剑,只为及时将她送去求医。!
妙风默默看了她一眼,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双手按向地面。!
他被金索钉在巨大的铁笼里,和旁边的獒犬锁在一起,一动不能动。黑暗如同裹尸布一样将他包围,他闭上了已然无法看清楚东西的双眼,静静等待死亡一步步逼近。那样的感觉……似乎十几年前也曾经有过?
“他说什么?他说秋水是什么?!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“是的,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,即便是杀人者,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。
那是她的雅弥,是她失而复得的弟弟啊……他比五岁那年勇敢了那么多,可她却为了私欲不肯相认,反而想将他格杀于剑下!。
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!
回药师谷有什么用呢?连她自己都治不好这种毒啊……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是的,到如今,已然不能再退哪怕一步。。
“妙风恭声: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!
一语未落,她急速提起剑,一挥而下!。
再扔出去。再叼回来。。
““不!”瞳霍然一惊,下意识地想往后避开,然而身体已然被提前封住,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——那一瞬,他明白过来她在做什么,几乎要脱口大喊。。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……
为了保住唯一的亲人,竟肯救一个恶魔的性命!
但是那时候她刚成为一名医者,不曾看惯生死,心肠还软,经不起他的苦苦哀求,也不愿意让他们就此绝望,只有硬着头皮开了一张几乎是不可能的药方——里面的任何一种药材,都是世间罕见,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珍宝。
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。
“贴身随从摇摇头:“属下不知——教王出关后一直居于大光明殿,便从未露面过。”。
“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薛紫夜脸色不变,冷冷道:“我不认为你值那么多钱。”!
““什么!”霜红失声——那一瞬间,二十年前临夏谷主的死因闪过了脑海。……”
“在十五年来第一滴泪水滑落的瞬间,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。。
“抱歉,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。
妙风神色淡定,并不以她这样尖刻的嘲讽为意:“教王向来孤僻,很难相信别人——如若不是我身负冰蚕之毒,需要他每月给予解药,又怎能容我在身侧侍奉?教中狼虎环伺,我想留在他身侧,所以……”!
“薛谷主。”在她快要无法支持的时候,忽然听到妙风低低唤了一声,随即一只手贴上了背心灵台穴,迅速将内息送入。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——在这种时候,他居然还敢分出手替她疗伤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