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持了一个时辰,天罗阵终于告破,破阵的刹那,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,妙风瞬间掠去,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
八年来,一直是她陪在浴血搏杀的自己身边,在每一条血路的尽头等待他,拯救他;那么这最后的一夜,就让他来陪伴她吧!
族人的尸体堆积如山,无数莹莹的碧绿光芒在黑夜里浮动——那是来饱餐的野狼。他吓。
瞳的肩背蓦然一震,血珠从伤口瞬地滴落。。
“想来,这便是那位西域的胡商巨贾了。!”
晨凫倒在雪地里,迅速而平静地死去,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。
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,飞身掠出,只是一探手,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,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,“嚓”的一声,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!
他绝不能让她也这样死了……绝对不!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
里面有一条细细的蛇探出头来,吞吐着红色的信子。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。
“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!
那一些惨叫呼喊,似乎完全进不了他心头半分。。
旋“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放我出去……”他在黑暗中大喊,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。。
“脚印!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,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!!
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!
“什么?”所有人都勒马,震惊地交换了一下眼光,齐齐跳下马背。
“车内有人失声痛哭,然而车外妙风却只是横笛而吹,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大喜或者大悲,平静如一泓春水。他缓缓策马归去,穿过了乌里雅苏台的万千垂柳,踏上克孜勒荒原。!
——难道那个该死的女人转头就忘记了他的忠告,将这条毒蛇放了出来?。
“那是、那是……血和火!。
然而叫了半天,却只有一个午睡未足的丫头打着哈欠出来:“什么东西这么吵啊?咦?”。
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,剧烈地颤抖着,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: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,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?是那个教王——”!
快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就嫁给你呢。”。
“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,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?妙风说,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?!。
地上……地上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女人,以及被凌辱后的一地血红。。
““滚!等看清楚了,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——他的眼睛,根本是不能看的!!
在侍从带着薛紫夜离开后,大光明殿里重新陷入了死寂。。
她平复了情绪,缓缓起身出轿,踏上了玉阶。妙风缓步随行,旁边迅速有随从跟上,手里捧着她的药囊和诸多器具,浩浩荡荡,竟似要做一场盛大法事一般。。
“霍展白吐了一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闭上了,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,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,上面圣火升腾。。
一口血猛然喷出,溅落在血迹斑斑的冰面上。……
她走到了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身侧,弯腰抬起他的下颌。对方脸上在流血,沾了一片白玉的碎片——她的脸色霍地变了,捏紧了那片碎片。这个人……好像哪里看上去有些不寻常。
他霍然一惊——不要担心教王?难道、难道她要……
“好。”薛紫夜捏住了钥匙,点了点头,“等我片刻,回头和你细细商量。”。
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。
“她曾不顾自己性命地阻拦他,只为不让他回到这个黑暗的魔宫里——然而他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击倒在地,扬长而去。。
“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,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。
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!
“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……”
“晨凫倒在雪地里,迅速而平静地死去,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。
也真是可笑,在昨夜的某个瞬间,在他默立身侧为她撑伞挡住风雪的时候,她居然有了这个人可以依靠的错觉——然而,他早已是别人的依靠。。
她又望了望西方的天空,眉间的担忧更深——明介,如今又是如何?就算是他曾经欺骗过她、伤了她,但她却始终无法不为他的情况担忧。!
薛紫夜乍然一看,心里便是一怔:这位异族女子有着暗金色的波浪长发,肌肤胜雪,鼻梁高挺,嘴唇丰润,一双似嗔非嗔的眼眸顾盼生情——那种夺人的丽色,竟是比起中原第一美人秋水音来也不遑多让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