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女医者,我佩服你——可是,即便你不杀,妙风使的命我却是非要不可!”妙水站起身,重新提起了沥血剑,走下玉座来,杀气凛冽。
她被那股柔和的力道送出三尺,平安落地。只觉得背心一麻,双腿忽然间不能动弹。
“薛谷主?”看到软轿在石阵对面落下,那人微笑着低头行礼,声音不大,却穿透了风雪清清楚楚传来,柔和悦耳,“昆仑山大光明宫妙风使,奉命来药师谷向薛姑娘求医。”。
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。
“何况……他身边,多半还会带着那个药师谷不会武功的女人。!”
薛紫夜停笔笑了起来:“教王应该先问‘能不能治好’吧?”。
“滚开!让我自己来!”然而她却愤怒起来,一把将他推开,更加用力地用匕首戳着土。!
“可是……”出人意料的,绿儿居然没听她的吩咐,还在那儿犹豫。
“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放我出去……”他在黑暗中大喊,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。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站起,扯过外袍覆上,径自走出门外。。
“就在那时候,你第一次用瞳术杀了人。”。
““说起来,还得谢谢你的薛谷主呢,”妙水娇笑起来,“托了她的福,沐春风心法被破了,最棘手的妙风已然不足为惧。妙空是个不管事的主儿,明力死了,妙火死了,你废了——剩下的事,真是轻松许多。”!
风雪的呼啸声里,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,凄凉而神秘,渐渐如水般散开,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,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,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,漆黑的夜里,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。
旋瞳眼神渐渐凝聚:“你为什么不看我?”。
““我只是,不想再让他被关在黑夜里。”她用细细的声音道,“他已经被关了那么久。”!
“啊……”不知为何,她脱口低低叫了一声,感觉到一种压迫力袭来。!
“瞳公子,”门外有人低声禀告,是修罗场的心腹属下,“八骏已下山。”
“他费力地转过头,看到烧得火红的针转动在紫衣女子纤细的手里,灵活自如。!
“这……”仰头望了望万丈绝壁,她有些迟疑地拢起了紫金手炉,“我上不去啊。”。
“那么,这几日来,面对着如此大好时机,宫里其余那几方势力岂不是蠢蠢欲动?。
“真是大好天气啊!”。
“饿吗?”妙风依然是微笑着,递过一包东西——布巾里包着的是备在马车里的橘红软糕。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天气中,接到手里,居然犹自热气腾腾。!
难道,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?。
“真是愚蠢啊……这些家伙,怎么可以信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呢?。
“蠢女人!”看一眼薛紫夜头上那个伤口,霍展白就忍不住骂一句。。
“他们转瞬又上升了几十丈,忽然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!!
他漫步走向庭院深处,忽然间,一个青衣人影无声无息地落下来。。
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。
“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。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……
“他妈的,妙水也不及时传个消息给你,”妙火狠狠啐了一口,心有不甘,“错过那么好的机会!”
执掌大光明宫修罗场的瞳,每年从大光明界的杀手里选取一人,连续八年训练成八骏——一曰追风,二曰白兔,三曰蹑景,四曰追电,五曰飞翩,六曰铜爵,七曰晨凫,八曰胭脂,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杀手、修罗场最精英的部分,直接听从瞳的指挥。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。
“有其主人必有其鸟嘛。”霍展白趁机自夸一句。。
“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。
““好了。”片刻复查完毕,她替他扯上被子,淡淡吩咐,“胸口的伤还需要再针灸一次,别的已无大碍。等我开几服补血养气的药,歇一两个月,也就差不多了。”。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!
“是,是谁的声音?……”
““咔啦——”厚实的冰层忽然间裂开,裂缝闪电般延展开来。冰河一瞬间碎裂了,冷而黑的河流张开了巨口,将那两个奔逃在冰上的少年男女吞噬!。
曾经有一次,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,绝望之下狂性大发,在谷里疯狂追杀人,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,脸上笑容未敛,只一抬手,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!。
她……是怎样击破了那个心如止水的妙风?!
他霍然掠起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