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眼之后,被封闭的心智霍然苏醒过来。她唤醒了在他心底里沉睡的那个少年雅弥,让他不再只是一柄冰冷的利剑。
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
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。
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。
“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!”
离开冬之馆,沙漏已经到了四更时分。。
“是武林中人吧。”年轻一些的壮丁凝望着一行七人的背影,有些神往,“都带着剑哪!”!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“她的血一口口地吐在了地面上,染出大朵的红花。!
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。
旋“妙水使,何必交浅言深。”她站起了身,隐隐不悦,“时间不早,我要休息了。”。
“妙风拥着薛紫夜,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!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!
“霍展白……鼎剑阁的七公子吗?”妙火喃喃,望着雪地,“倒真是挺扎手——这一次你带来的十二银翼,莫非就是折在了他手下?”
“心里放不下执念是真,但他也并不是什么圣贤人物,可以十几年来不近女色。快三十的男人,孤身未娶,身边有一帮狐朋狗友,平日出入一些秦楼楚馆消磨时间也是正常的——他们八大名剑哪个不自命风流呢?何况柳花魁那么善解人意,偶尔过去说说话也是舒服的。!
那样的重击,终于让他失去了意识。。
““你发现了?”他冷冷道,没有丝毫否认的意味。。
他是多么想看清楚如今她的模样,可偏偏他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。。
“不要紧。”薛紫夜淡淡道,“你们先下去,我给他治病。”!
“没想到,你也是为了那颗万年龙血赤寒珠而来……我还以为七公子连鼎剑阁主都不想当,必是超然物外之人。”杀手吃力地站了起来,望着被定在雪地上的霍展白,忽地冷笑,“只可惜,对此我也是志在必得。”。
““哎,霍七公子还真的打算回这里来啊?”她很是高兴,将布巾折起,“难怪谷主临走还叮嘱我们埋几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底下——我们都以为他治好了病,就会把这里忘了呢!”。
剑插入冰层,瞳颤抖的手握着剑柄,忽然间无力地垂落。。
“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,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?!
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,胡乱吃了几口。楼外忽然传来了鼓吹敲打之声,热闹非凡。。
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。
““秋水!”他脱口惊呼,抢身掠入,“秋水!”。
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……
薛紫夜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,看着那一支雪亮的剑向着她疾斩下来,手伸向腰畔,却已然来不及。
奔得太急,枯竭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,在三步后颓然向前倒下。
他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摸索那颗被扔过来的头颅。金索在瞬间全数绷紧,勒入他的肌肤,原已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再度迸裂出鲜血。。
身后的那一场血战的声音已然听不到了,薛紫夜在风雪里跑得不知方向。。
““天没亮就走了,”雅弥只是微笑,“大约是怕被鼎剑阁的人看到,给彼此带来麻烦。”。
“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。
他的四肢还在抽动,但无论如何,也无法抬起双手来——在方才瞳术发动的一瞬间他迎面被击中,在刹那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。手,无法挪动;脚,也无法抬起。看着执剑逼近的黑衣刺客,教王忽然嘬唇发出了一声呼啸,召唤那些最忠心的护卫。!
“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……”
“乌里雅苏台驿站的小吏半夜出来巡夜,看到了一幅做梦般的景象:。
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。
“霍展白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!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,眼神悲哀而平静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