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
教王瞬地抬头,看着这个自己的枕边人,失声惊叫:“你……不是波斯人?”
八年了,而这一段疯狂炽热的岁月,也即将成为过去。的确,他也得为以后打算打算了,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……在这样想着的时候,心里忽然闪过了那个紫衣女子的影子。。
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。
“一个小丫头奔了进来,后面引着一个苍老的妇人。!”
“啊,我忘了,你还没解开血封!”薛紫夜恍然,急道,“忍一下,我就替你——”。
他极力控制着思绪,不让自己陷入这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中。苍白修长的手指,轻轻摩挲横放膝上的沥血剑,感触着冰冷的锋芒——涂了龙血珠的剑刃,隐隐散发出一种赤红色的光芒,连血槽里都密密麻麻地填满了龙血珠的粉末。!
霍展白也望着妙风,沉吟不决。
“小心!”来不及多想,他便冲了过去。
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。
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在雪原里狂奔的模样——。
“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!
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。
旋“雅、雅弥?!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,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。
“但,那又是多么荒谬而荒凉的人生啊。!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!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
“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!
那,也是他八年来第三次提出类似的提议。。
“行医十年来,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了“不敢动手”的情况!。
“雅弥……是你?”她的神志稍微回复,吐出轻微的叹息——原来,是这个人一直不放弃地想挽回她的生命吗?他与她相识不久,却陪伴到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。。
“先休息吧。”他只好说。!
“妙风此刻大约早已到药师谷,”瞳的眼睛转为紫色,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,“不管他能否请到薛紫夜,我们绝对要抢在他回来之前动手!否则,难保他不打听到我夺了龙血珠的消息——这个消息一泄露,妙火,我们就彻底暴露了。”。
“然而教王又是何等样人?。
“十二年前的那一夜,我忘了顾上你……”仿佛那些话已经压在心底多年,薛紫夜长长出了一口气,将滚烫的额头放入掌心,“对不起……那个时候我和雪怀拼命逃,却忘了你还被关在那里……我、我对不起你。”。
““嚓!”在他自己回过神来之前,沥血剑已然狠狠斩落!!
老鸨认得那是半年前柳花魁送给霍家七公子的,吓了一跳,连忙迎上来:“七公子!原来是你?怎生弄成这副模样?可好久没来了……快快快,来后面雅座休息。”。
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。
““妙水信里说,教王这一次闭关修习第九重铁马冰河心法,却失败了!目下走火入魔,卧病在床,根本无力约束三圣女、五明子和修罗场,”妙火简略地将情况描述,“教里现在明争暗斗,三圣女那边也有点忍不住了,怕是要抢先下手——我们得赶快行动。”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,眼看妙风倒地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……
手底下痛苦的颤动忽然停止了,他无法回答,仿佛有什么阻拦着他回忆。
他没有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匍匍着,体会着这短暂一刻里的宁静和美丽,十几年来充斥于心头的杀气和血腥都如雾一样消失——此刻他不曾想到杀人,也没想到报复,只是想这样趴着,什么话也不说,就这样在她身侧静静死去。
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,轻声笑了笑,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,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
“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“薛紫夜默然细看半晌,站起了身:“我出去一下,稍等。”。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!
““别烦心,”她的眼睛从墙壁的小孔里看过来,一闪一闪,含着笑意,“明介,你很快就会好了,很快就可以出来和我们一起玩了!”……”
“即便是如此……她还是要救他?。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。
“我昏过去多久了?”她仰头问,示意小晶将放在泉边白石上的长衣拿过来。!
“听闻薛谷主诊金高昂,十万救一人,”妙风微笑躬身,“教王特意命属下带了些微薄物来此,愿以十倍价格求诊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