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
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,依然带着淡笑,“恭喜。”。
“他想说什么,她却忽然竖起了手指:“嘘……你看。”!”
光顾着对付教王,居然把这个二号人物给冷落了!教王死后,这个人就是大光明宫里最棘手的厉害人物,必须趁着他还不能动弹及早处置,以免生变。。
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!
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
她把刀扔到弟弟面前,厉叱:“雅弥,拿起来!”。
暮色笼罩了雪域绝顶,无数的玉树琼花都黯淡了下去,逐渐隐没。。
“秋水……秋水,那时候我捉住了你,便以为可以一生一世抓住你,可为何……你又要嫁入徐家呢?那么多年了,你到底是否原谅了我?!
“我已让绿儿去给你备马了,你也可以回去准备一下行囊。”薛紫夜收起了药箱,看着他,“你若去得晚了,耽误了沫儿的病,秋水音她定然不会原谅你的——那么多年,她也就只剩那么一个指望了。”。
旋不过片刻,薛紫夜已然将布满眼眸的毒素尽数舔净,吐在了地上,坐直身子喘了口气。。
““不错。”薛紫夜冷冷道——这一下,这个女人该告退了吧?!
“这是朱果玉露丹,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,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!
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
“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,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,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,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?!
一定赢你。。
“里面有一条细细的蛇探出头来,吞吐着红色的信子。。
沉默许久,妙风忽地单膝跪倒:“求教王宽恕!”。
“七公子,不必客气。”廖青染却没有介意这些细枝末节,拍了拍睡去的孩子,转身交给卫风行,叮嘱:“这几日天气尚冷,千万不可让阿宝受寒,所吃的东西也要加热,出入多加衣袄——如若有失,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!
“哈哈哈,”霍展白一怔之后,复又大笑起来,策马扬鞭远远奔了出去,朗声回答,“这样,也好!”。
““呃?”他忽然清醒了,脱口道,“怎么是你?”。
难道,薛紫夜的师傅,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,竟是隐居此处?。
“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!
他默然望了她片刻,转身离去。。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。
“杀手浅笑,眼神却冰冷:“只差一点,可就真的死在你的墨魂剑下了。”。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……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
刺痛只是一瞬,然后气脉就为之一畅!。
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
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。
““薛谷主。”在她快要无法支持的时候,忽然听到妙风低低唤了一声,随即一只手贴上了背心灵台穴,迅速将内息送入。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——在这种时候,他居然还敢分出手替她疗伤?。
已经是第四日了……那种通过双目逐步侵蚀大脑的剧毒,已悄然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:比如修罗场里挣扎求生的岁月,比如成为大光明界第一杀手、纵横西域夺取诸侯首级的惊心动魄的往事……这一切辉煌血腥的过去,已然逐步淡去,再也无法记忆。!
““我看得出,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,忽然开口,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,她此刻,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……”
“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薛紫夜独自一人坐在温暖馥郁的室内,垂头望着自己的手,怔怔地出神。。
“是!”大家惴惴地低头,退去。!
霍展白望着她梳妆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