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
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。
“哦……原来如此。”瞳顿了顿,忽然间身形就消失了。。
““点子扎手。”瞳有些不耐烦,“霍展白在那儿。”!”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怎么办?!
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
薛紫夜微微一怔。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霍展白明显地觉得自己受冷落了——自从那一夜拼酒后,那个恶女人就很少来冬之馆看他,连风绿、霜红两位管事的大丫头都很少来了,只有一些粗使丫头每日来送一些饭菜。。
““抓紧我,”她紧紧地抓住了薛紫夜的肩,制止对方的反抗,声音冷定,“你听着:我一定要把你带过去!”!
绿儿红了脸,侧过头哧哧地笑。。
旋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。
“室内弥漫着醍醐香的味道,霍展白坐在窗下,双手满是血痕,脸上透出无法掩饰的疲惫。!
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凌驾于常人的力量,但此刻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雪原上,这一场跋涉是那样无助而绝望。这样相依踉跄而行的两人在上苍的眼睛里,渺小如蝼蚁。!
正午,日头已经照进了冬之馆,里面的人还在拥被高卧,一边还咂着嘴,喃喃地划拳。满脸自豪的模样,似是沉浸在一个风光无限的美梦里。他已经连赢了薛紫夜十二把了。
“…这个女医者也修习过瞳术?!
自从妙火死后,便只有她和瞳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。那是天地间唯一可以置教王于死地的剧毒——如果能拿到手的话……。
“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。
多年未有的苦痛在心底蔓延,将枯死已久的心狠狠撕裂,他终于可以不必压制,让那样的悲哀和愤怒将自己彻底湮没。。
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!
最好的医生?内心的狂喜席卷而来,那么,她终是有救了?!。
“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。
“我……难道又昏过去了?”四肢百骸的寒意逐步消融,说不出的和煦舒适。薛紫夜睁。
“他倒过剑锋,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抹上了沥血剑。!
“怎么,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?瞳?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,冷笑起来,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,讥讽着,“对,我忘了,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。
然而,她却很快逝去了。。
“片刻前还陷在昏迷挣扎里的瞳,睁眼的时候眸中竟然雪亮,默默凝视着薛紫夜离去时的方向,在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光:猜疑、警惕、杀意以及……茫然。。
“明介,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?”薛紫夜低语,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?”……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
然而碎裂的断桥再也经不起受力,在她最后借力的一踏后,桥面再度“咔啦啦”坍塌下去一丈!
“雪怀……”薛紫夜喃喃叹息,揭开了大氅一角,看了看那张冰冷的脸,“我们回家了。”。
八骏果然截住了妙风,那么,那个女医者……如今又如何了?。
““哦……来来来,再划!”。
“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。
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,持剑告退。!
“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……”
“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,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。
捏着那条半死的小蛇,他怔怔想了半晌,忽然觉得心惊,霍然站起。。
廖青染点点头:“霍七公子……你也要自己保重。”!
“咕?”雪鹞仿佛听懂了她的话,用喙子将脚上的那方布巾啄下来,叼了过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