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王的情况如何?”他冷然问。
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
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馥郁的香气,妖媚神秘,即便是作为医者的她,都分辨不出那是由什么植物提炼而成——神秘如这个女人的本身。。
话音未落,一只手指忽然点在了她的咽喉上。。
“毕竟是受了那样重的伤,此刻内心一松懈,便觉得再也支持不住。他躺在病榻上,感觉四肢百骸都痛得发抖,却撑着做出一个惫懒的笑:“哎,我还知道,你那样挑剔病人长相,一定是因为你的情郎也长得……啊!”!”
他一瞬间打了个寒战。教王是何等样人,怎么会容许一个背叛者好端端地活下去!瞳这样的危险人物,如若不杀,日后必然遗患无穷,于情于理教王都定然不会放过。。
霍展白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——看这些剑伤,居然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!!
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
他躺在茫茫的荒原上,被大雪湮没,感觉自己的过去和将来也逐渐变得空白一片。
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,血凝结住了,露出的肌肤已然冻成了青紫色。。
薛紫夜却只是轻轻摇头,将手搭在桶里人的额头上。。
““真是大好天气啊!”!
“风,”不可思议地看着阶下长跪不起的弟子,教王眼神凝聚,“你说什么?”。
旋霍展白沉默。沉默就是默认。。
“一个人坐在黑暗里,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!
八年来,一直是她陪在浴血搏杀的自己身边,在每一条血路的尽头等待他,拯救他;那么这最后的一夜,就让他来陪伴她吧!!
她手里的玉佩滚落到他脚边,上面刻着一个“廖”字。
“不知过了多久,她从雪中醒来,只觉得身体里每一分都在疼痛。那种痛几乎是无可言表的,一寸一寸地钻入骨髓,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呼号出声。!
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。
“多年的同僚,他自然知道沐春风之术的厉害。而妙风之所以能修习这一心法,也是因为他有着极其简单纯净的心态,除了教王安危之外心无旁骛,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懈可击的气势。。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。
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,便不再多耽搁,重新掠出车外,长鞭一震,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,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?!
然而下一个瞬间,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触摸到了自己失明的双眼,他仿佛被烫着一样地转过头去,避开了那只手,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激烈的神情。“滚!”想也不想,一个字脱口而出,嘶哑而狠厉。。
““是的。”廖青染手指点过桌面上的东西,“这几味药均为绝世奇葩,药性极烈,又各不相融,根本不可能相辅相成配成一方——紫夜当年抵不过你的苦苦哀求,怕你一时绝望,才故意开了这个‘不可能’的方子。”。
“那个时候,我的名字叫雅弥……”。
“说到最后的时候,她顿了顿。不知为何,避开了提起秋水音的名字。!
他霍然一惊——不要担心教王?难道、难道她要……。
“是。”看到瞳已然消失,妙风这才俯身解开了薛紫夜双腿上的穴道。。
“是的,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,即便是杀人者,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。
她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,但却清楚地知道,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凶手。……
刚刚的梦里,她梦见了自己在不停地奔逃,背后有无数滴血的利刃逼过来……然而,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,却不是雪怀。是谁?她刚刚侧过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,脚下的冰层却“咔嚓”一声碎裂了。
得了那一瞬间的空当,薛紫夜已然长身站起,将药囊抓起,狠狠击向了教王,厉叱:“恶贼!这一击,是为了十二年前为你所杀的摩迦一族!”
多么可笑。他本来就过了该拥有梦想的年纪,却竟还生出了这种再度把握住幸福的奢望——是以黄粱一梦,空留遗恨也是自然的吧?。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“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“薛紫夜眼睛瞬间雪亮,手下意识地收紧:“教王?”。
“这样的话,实在不像一个即将成为中原霸主的人说的啊……”雅弥依然只是笑,声音却一转,淡然道,“瞳,也在近日登上了大光明宫教王的宝座――从此后,你们就又要重新站到巅峰上对决了啊。”!
“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……”
“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是谁,能令枯木再逢春?!
“啊?”妙风骤然一惊,“教中出了什么事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