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双肩肩胛骨之间,一股暖流无声无息注入,她只觉全身瞬间如沐春风。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
“你认识瞳吗?”她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问出来,声音有些发抖。。
薛紫夜慢慢安静下去,望着外面的夜色。。
“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!”
“哦……”薛紫夜喃喃,望着天空,“那么说来,那个教王,还是做过些好事的?”。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!
——沥血剑!
“好痛!你怎么了?”在走神的刹那,听到他诧异地问了一声,她一惊,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将刺在他胸口的一根银针直直按到了末尾。
她在一瞬间被人拎了起来,狠狠地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,痛得全身颤抖。。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“怎么……怎么会有这样的妖术?!
“呵,不用。”她轻笑,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,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。
旋失去了支撑,他沉重地跌落,却在半途被薛紫夜扶住。。
“在他被瞳术定住的瞬间,黑夜里一缕光无声无息地穿出,勒住了他的咽喉。!
“不!”妙风大惊之下立刻一掌斜斜引出,想一把将薛紫夜带开。!
她看着信,忽然顿住了,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
“一口血从瞳嘴里喷了出来,夹杂着一颗黑色的药丸。封喉?!
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。
“长长叹了口气,他转身望着窗内,廖青染正在离去前最后一次为沉睡的女子看诊——萦绕的醍醐香中,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此刻出现了难得的片刻宁静,恢复了平日的清丽脱俗。。
霍展白一震,半晌无言。。
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!
“看啊,真是可爱的小兽,”教王的手指轻轻叩着玉座扶手,微笑道,“刚吃了乌玛,心满意足得很呢。”。
“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。
“七公子,不必客气。”廖青染却没有介意这些细枝末节,拍了拍睡去的孩子,转身交给卫风行,叮嘱:“这几日天气尚冷,千万不可让阿宝受寒,所吃的东西也要加热,出入多加衣袄——如若有失,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。
“这样强悍的女人——怎么看,也不像是红颜薄命的主儿啊!!
然而,那个女子的影子却仿佛深刻入骨,至死难忘。。
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““可你的孩子呢?”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,“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?他刚死了你知道吗?”。
“公子还是不要随便勉强别人的好。”不同于风绿的风风火火,霜红却是镇定自如,淡淡然,“婢子奉谷主之命来看护公子,若婢子出事,恐怕无人再为公子解开任督二脉间的‘血封’了。”……
“在下自幼被饲冰蚕之毒,为抗寒毒,历经二十年,终于将圣火令上的秘术炼成。”妙风使双手轻轻合拢,仿佛是一股暖流从他掌心流出,柔和汹涌,和谷口的寒风相互激荡,一瞬间以他身体为核心,三丈内白雪凭空消失!
“嘿,大家都出来算了。”雪地下,忽然有个声音冷冷道,“反正他也快要把雪化光了。”
作为药师谷主,她比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毒意味着什么——《药师秘藏》上说:天下十大剧毒中,鹤顶红、孔雀胆、墨蛛汁、腐肉膏、彩虹菌、碧蚕卵、蝮蛇涎、番木鳖、白薯芽九种,都还不是最厉害的毒物,最可怕的是七星海棠。。
“还……还好。”薛紫夜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,轻声道。她有些敬畏地看着妙风手上的剑——因为注满了内息,这把普通的青钢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,仿佛火焰一路燃烧。那是烈烈的地狱之火。。
““薛谷主!”妙风手腕一紧,疾驰的马车被硬生生顿住。他停住了马车,撩开帘子飞身掠入,一把将昏迷的人扶起,右掌按在了她的背心灵台穴上,和煦的内力汹涌透入,运转在她各处筋脉之中,将因寒意凝滞的血脉一分分重新融化。。
“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,今日不杀更待何时?。
“谁要再进谷?”瞳却冷冷笑了,“我走了——”!
“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:“进来坐下再说。”……”
“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“薛谷主,你醒了?”乐曲随即中止,车外的人探头进来。。
他默然点头,缓缓开口:“以后,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!
瞳?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,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