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
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,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:“别怕,不会有事。”然后,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,抬起眼示意,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,将她扶开。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
风雪的呼啸声里,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,凄凉而神秘,渐渐如水般散开,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,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,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,漆黑的夜里,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。
“妙水怔了一下,看着这个披着金色猞猁裘的紫衣女子,一瞬间眼里仿佛探出了无形的触手轻轻试探了一下。然而那无形的触手却是一闪即逝,她掩口笑了起来,转身向妙风:“哎呀,妙风使,这位便是药师谷的薛谷主吗?这一下,教王的病情可算无忧了。”!”
“那个人,其实很好看。”小晶遥遥望着冰上的影子,有些茫然。。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!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
卫风行抱着孩子唯唯诺诺,不敢分解一句。
“快、快带我……”她再也顾不得病床上的瞳,顿足站起。。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“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!
他微微一震,回头正对上廖青染若有深意的眼睛:“因为你,我那个傻徒儿最终放弃了那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。她在那个梦里,沉浸得太久。如今执念已破,一切,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了。”。
旋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“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!
她越笑越畅快:“是我啊!”!
出来的时候,感觉风很郁热,简直让人无法呼吸。
“薛紫夜冷眼看着,冷笑:“这也太拙劣了——如果我真的用毒,也定会用七星海棠那种级别的。”!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。
“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晨凫忽然大笑起来,在大笑中,他的脸色迅速变成灰白色。!
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,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。
““可你的孩子呢?”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,“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?他刚死了你知道吗?”。
“咕!”雪鹞的羽毛一下子竖了起来,冲向了裹着被子高卧的人,狠狠对着臀部啄下去。。
““十二年前的那一夜,我忘了顾上你……”仿佛那些话已经压在心底多年,薛紫夜长长出了一口气,将滚烫的额头放入掌心,“对不起……那个时候我和雪怀拼命逃,却忘了你还被关在那里……我、我对不起你。”!
“……”薛紫夜低下头去,知道宁婆婆的医术并不比自己逊色多少。。
“不行!”霍展白差点脱口——卫风行若是出事,那他的娇妻爱子又当如何?。
“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……
“愚蠢。”
妙水凝视着她,眼神渐渐又活了起来:“够大胆啊。你有把握?”
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“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。
“如果当时我没有下手把你击昏,大约你早已跟着跳了下去吧?。
薛紫夜并不答应,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!
“但是那时候她刚成为一名医者,不曾看惯生死,心肠还软,经不起他的苦苦哀求,也不愿意让他们就此绝望,只有硬着头皮开了一张几乎是不可能的药方——里面的任何一种药材,都是世间罕见,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珍宝。……”
“是的,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,即便是杀人者,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。
的确,在离开药师谷的时候,是应该杀掉那个女人的。可为什么自己在那个时候,竟然鬼使神差地放过了她?。
“就为那个女人,我也有杀你的理由。”徐重华戴着青铜面具冷笑,拔起了剑。!
“千叠!”双眸睁开的刹那,凌厉的紫色光芒迸射而出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