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所爱的人一起去那极北之地,在浮动的巨大冰川上看天空里不停变换的七色光……那是她少女时候的梦想。
一路向南,飞向那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
这样的记忆,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,反而更好吧?。
霍展白作为这一次行动的首领,却不能如此轻易脱身——两个月来,他陪着鼎剑阁的南宫老阁主频繁地奔走于各门各派之间,在江湖格局再度变动之时,试图重新协调各门各派之间的微妙关系,达成新的平衡。。
““风,”教王看着那个无声无息进来的人,脸上浮出了微笑,伸出手来,“我的孩子,你回来了?快过来。”!”
“死女人,我明明跟你说了,千万不要解他的血封——”霍展白忍不住发作,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,“他是谁?魔教修罗场的第一杀手!你跟他讲什么昔日情谊?见鬼!你真的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!”。
霍展白铮铮望着这个同僚和情敌:这些年,他千百次地揣测当初秋水为何忽然下嫁汝南徐家,以为她遭到胁迫,或者是变了心——却独独未想到那个理由竟然只是如此的简单。!
这个号称极乐天国的绝顶乐园里,充溢着浓浓的血腥味。落回玉座上的仙风道骨的教王,肩膀和右肋上已然见了血,正剧烈地喘息,看着一地的残骸。
霍展白吐了一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闭上了,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,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,上面圣火升腾。
“啊。”雪地上的人发出了短促的低呼,身体忽然间委顿,再也无声。。
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。
“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,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,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,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!
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。
旋十三日,到达乌里雅苏台。。
““快到了吧?”摸着怀里的圣火令,她对妙风说着,“传说昆仑是西方尽头的神山,西王母居住的所在——就如同是极渊是极北之地一样。雪怀说,那里的天空分七种色彩,无数的光在冰上变幻浮动……”薛紫夜拥着猞猁裘,望着天空,喃喃,“美得就像做梦一样。”!
一口血猛然喷出,溅落在血迹斑斑的冰面上。!
他们转瞬又上升了几十丈,忽然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!
“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!
“这一次,无论如何,都要把他从那里带出来了……”。
“八柄剑在惊呼中散开来,如雷霆一样地击入了人群!。
薛紫夜并不答应,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。
“呵……不用对我说对不住,”胭脂奴哼了一声,“也亏上一次,你那群朋友在楼里喝醉了,对小姐说了你八年来的种种事情,可真是惊世骇俗呀!小姐一听,终于灰了心。”!
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。
““有请薛谷主!”片刻便有回话,一重重穿过殿中飘飞的经幔透出。。
声音一入耳,霍展白只觉熟得奇怪,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,和来人打了个照面,双双失声惊呼。。
““是呀,难得天晴呢——终于可以去园子里走一走了。”!
“不过,等我杀了教王后……或许会开恩,让你早点死。”。
“是不是大光明宫的人?”廖青染咬牙,拿出了霜红传信的那方手帕。。
“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。
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……
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,开膛破肚,惨不忍睹。
妙风微微一惊,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
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。
廖青染定定看了那一行字许久,一顿足:“那个丫头疯了!她那个身体去昆仑,不是送死吗?”她再也顾不得别的,出门拉起马向着西北急行,吩咐身侧侍女,“我们先不回扬州了!赶快去截住她!”。
““明介……我一定,不会再让你待在黑暗里。”。
““所以,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?”。
雅弥微笑: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,说,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!
“妙风下意识地抬头,然而灰白色的天冷凝如铁,只有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迎头而落,荒凉如死。……”
“妙风忽然间就愣住了。。
霍展白持剑立于梅树下,落英如雪覆了一身,独自默默冥想,摇了摇头。不,还是不行……就算改用这一招“王者东来”,同样也封不住对手最后那舍身的一剑!。
——难道,二十年前那一幕又要重演了吗?!
“妙风!”她脱口惊呼起来,一个箭步冲过去,扳住了他的肩头,“让我看看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