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
“你好好养伤,”擦去了嘴角渗出的一行血,薛紫夜松开了手,低语,“不要再担心教王。”
薛紫夜微微笑了起来——已经不记得了?或许他认不出她的脸,但是她的眼睛,他应该还记得吧?。
薛紫夜一惊,撩起了轿帘,同样刹那间也被耀住了眼睛——冰雪上,忽然盛放出了一片金光!。
“薛紫夜望着夏之园里旺盛喧嚣的生命,忽然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——!”
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。
怎么回事?这种感觉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!!
随着金针的刺落,本来僵化的经脉渐渐活了过来,一直在体内乱窜的内息也被逐一引导,回归穴位,持续了多日的全身刺痛慢慢消失。教王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,合上了眼睛,发出了满意的叹息。
他想大呼,却叫不出声音。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。
他们要覆灭这里的一切!。
“这个人……还活着吗?!
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。
旋“小心,沐春风心法!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,失声提醒。。
“那声称呼,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,应该称其前辈;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,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?!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!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
“她又望了望西方的天空,眉间的担忧更深——明介,如今又是如何?就算是他曾经欺骗过她、伤了她,但她却始终无法不为他的情况担忧。!
“很可怕吧?”教王背对着她,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吗?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。
“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。
薛紫夜点点头,闭上了眼睛:“我明白了。”。
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,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,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,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?!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。
““秋水!”他脱口惊呼,抢身掠入,“秋水!”。
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。
“最后一枚金针还留在顶心的百汇穴上。她隔着发丝触摸着,双手微微发抖——没有把握……她真的没有把握,在这枚入脑的金针拔出来后,还能让明介毫发无损地活下去!!
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,转头看着霍展白: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瞳是她的弟弟,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,不知多难过。”。
那种袭击全身的剧痛让他忍不住脱口大叫,然而一块布巾及时地塞入了他嘴里。。
“我要怎样,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……。
如今大仇已报,所在意的人都平安离开险境,她还有什么牵挂呢?……
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在雪原里狂奔的模样——
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
“什么?”他猛然惊醒,下意识地去抓秋水音的手,然而她却灵活地逃脱了。。
“嘎——”显然是熟悉这里的地形,白鸟直接飞向夏之园,穿过珠帘落到了架子上,大声地叫着,拍打翅膀,希望能立刻引起女主人的注意。。
“乌里雅苏台。。
““嗯。”妙风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,左脚一踏石壁裂缝,又瞬间升起了几丈。前方的绝壁上已然出现了一条路,隐约有人影井然有序地列队等候——那,便是昆仑大光明宫的东天门。。
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!
“霍展白看到剑尖从徐重华身体里透出,失惊,迅疾地倒退一步。……”
“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。
话音未落,整幢巍峨的大殿就发出了可怕的咔咔声,梁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,巨大的屋架挤压着碎裂开来,轰然落下!。
“风,”不可思议地看着阶下长跪不起的弟子,教王眼神凝聚,“你说什么?”!
“哦?”薛紫夜一阵失望,淡淡道,“没回天令的,不见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