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当然，是说好了每瓮五十两的高价。

    还是，只是因为，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，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？

    “这是朱果玉露丹，你应该也听说过吧。”薛紫夜将药丸送入他口中——那颗药一入口便化成了甘露，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。。

    那一刹那，妙水眼里的泪水如雨而落，再也无法控制地抱着失去知觉的人痛哭出来：。

    “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：就算是有同伴掩护，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！”

    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，只是短短一瞬，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。而在下一个刹那，他出现在两人之间。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——暗红色的剑，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，刺穿了他的心脏。。

    那一夜……那血腥屠戮的一夜，自己在奔跑着，追逐那两个人，双手上染满了鲜血。！

    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，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教王，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，恭声提醒，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，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

    她笑了笑，望着那个发出邀请的人：“不等穿过那片雪原，我就会因为寒冷死去。”。

    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，竟毫无觉察。。

    “他咬紧牙点了点头，也不等她领路，就径自走了开去。！

    明白她是在临走前布置一个屏障来保护自己，瞳忽地冷笑起来，眼里第一次露出锋锐桀骜的神情。。

    旋忽然间，黑暗裂开了，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，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
    “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喃喃着：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，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，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！

    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！

    她脱口惊呼，然而声音未出，身体忽然便腾空而起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妙风想去看怀里的女子，然而不知为何只觉得胆怯，竟是不敢低头。！

    的确是简单的条件。但在占上风的情况下，忽然提出和解，却不由让人费解。。

    “他隔着厚厚的冰，凝视着儿时最好的伙伴，眼睛里转成了悲哀的青色。。

    出来的时候，感觉风很郁热，简直让人无法呼吸。。

    “妙水！”她失声惊呼——那个蓝衣女子，居然去而复返了！！

    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一丈之内，黑暗里的人忽然竖起了手掌，仿佛接到了无声的命令，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一瞬间消失了，融入了雪狱无边无际的黑夜。。

    “你在天上的灵魂，会保佑我们吧？。

    “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，也只能自刎于此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她叹了口气：是该叫醒他了。！

    过了很久，在天亮的时候，他终于清醒了。。

    十二年前，十四岁的自己就这样和魔鬼缔结了约定，出卖了自己的人生！他终于无法承受，在黑暗里低下了头，双手微微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瞬间，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，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，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，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，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？。

    “还不快拉下帘子！”门外有人低叱。……

    他咬紧了牙，止住了咽喉里的声音。

    还是，只是因为，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，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？

    “不必，”妙风还是微笑着，“护卫教王多年，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等我回来，再和你划拳比酒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呵。”他笑了笑，“被杀？那是最轻的处罚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风被她吓了一跳，然而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意，只是微微一侧身，手掌一抬，那只飞来的靠枕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乖乖停到了他手上。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风行，”廖青染随口应，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！

    “瞳术！所有人都一惊，这个大光明宫首屈一指的杀手，终于动用了绝技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好！好！好！”他重重拍着玉座的扶手，仰天大笑起来，“那么，如你们所愿！”。

    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。

    “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，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！

    ——再过三日，便可以抵达昆仑了吧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