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浅羽?”认出了是八剑里排行第四的夏浅羽,霍展白松了一口气,“你怎么来了?”
雪鹞嘀嘀咕咕地飞落在桌上,和他喝着同一个杯子里的酒。这只鸟儿似乎喝得比他还凶,很快就开始站不稳,扑扇着翅膀一头栽倒在桌面上。
“不行!”霍展白差点脱口——卫风行若是出事,那他的娇妻爱子又当如何?。
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,几度想站起来,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。
““是!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,便膝行告退。!”
“让不让?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,“不要逼我!”。
这样强悍的女人——怎么看,也不像是红颜薄命的主儿啊!!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
多年未有的苦痛在心底蔓延,将枯死已久的心狠狠撕裂,他终于可以不必压制,让那样的悲哀和愤怒将自己彻底湮没。
他微微一震,回头正对上廖青染若有深意的眼睛:“因为你,我那个傻徒儿最终放弃了那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。她在那个梦里,沉浸得太久。如今执念已破,一切,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了。”。
“怎么?不敢分心?”飞翩持剑冷睨,“也是,修罗场出来的,谁会笨到把自己空门卖给对手呢?”。
““那一群猪狗一样的俗人,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力量……只有我知道你的力量,也只有我能激发出你真正的力量。你,想跟我走吗?”!
“妙水,”他忽然开口了,声音因为受刑而嘶哑,“我们,交换条件。”。
旋然而那样可怖的剧毒一沾上舌尖,就迅速扩散开去,薛紫夜语速越来越慢,只觉一阵眩晕,身子晃了一下几乎跌倒。她连忙从怀里倒出一粒碧色药丸含在口里,平息着剧烈侵蚀的毒性。。
“什么意思?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,难道是为了……!
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,幽深而悲伤。!
“睁开眼睛。”耳边听到轻柔的吩咐,他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。
“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,很久没有说话。!
七剑沉默下来,齐齐望向站在璇玑位上的霍展白。。
“终于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拒绝理由,她忽地一笑,挥手命令绿儿放下轿帘,冷然道:“抱歉,药师谷从无‘出诊’一说。”。
那一瞬间,他再也无法移开分毫。。
“明介,明介!”耳边有人叫着这样一个名字,死死按住了他抓向后脑的双手,“没事了……没事了。不要这样,都过去了……”!
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,各门派实力削弱,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,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。
“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。
那么多年来,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啊!。
“那里,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!
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
“闭嘴!”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,直冒出来。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,飞身扑过去:“徐重华,你无药可治!”。
““沫儿?沫儿!”他只觉五雷轰顶,俯身去探鼻息,已然冰冷。。
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……
是幻觉?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
然而,看到梅枝上那一方迎风的手巾,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凝结——。
自己的心愿已然快要完结,到底有没有什么方法,可以为她做点什么?。
“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。
“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。
在睁开眼睛的瞬间,黑暗重新笼罩了他,他拼命摇晃着手脚的锁链,嘶声大喊。!
“昆仑。大光明宫西侧殿。……”
“那声称呼,却是卡在了喉咙里——若按薛紫夜朋友的身份,应该称其前辈;而这一声前辈一出口,岂不是就认了比卫五矮上一头?。
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,然而没有弄清妙风在做什么,怕失去先机,一时间还不敢有所动作。。
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!
她怔了怔,终于手一松,打开了门,喃喃道:“哦,八年了……终于是来了吗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