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轻时拼得太狠,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,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,拜月教也不再挑衅,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,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
药王谷的回天令还是不间歇地发出,一批批的病人不远千里前去求医,但名额已经从十名变成了每日一名――谷里一切依旧,只是那个紫衣的薛谷主已然不见踪迹。
素衣女子微微一怔,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。
那是她的雅弥,是她失而复得的弟弟啊……他比五岁那年勇敢了那么多,可她却为了私欲不肯相认,反而想将他格杀于剑下!。
““明介,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?”薛紫夜低语,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?”!”
说到这里,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,妙风停住了口,歉意地看着薛紫夜:“多谢好意。”。
想也不想,他瞬间扣住了她的后颈!!
他从楼兰末代国王的儿子雅弥,变成了大光明宫教王座下五明子中的“妙风”,教王的护身符——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朋友,甚至没有了祖国,从此只为一个人而活。
“小心!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,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
他站在断裂的白玉川旁,低头静静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冰川,蓝色的长发在寒风里猎猎飞舞。。
临安刚下了一场雪,断桥上尚积着一些,两人来不及欣赏,便策马一阵风似的踏雪冲过了长堤,在城东郊外的九曜山山脚翻身落马。。
“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!
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。
旋“她逃了!”夏浅羽忽然回头大呼——视线外,星圣女娑罗正踉跄地飞奔而去,消失在玉楼金阙之间。。
“瞳一惊抬头——沐春风心法被破了?!
赤橙黄绿青蓝紫,一道一道地浮动变幻于冰之大海上,宛如梦幻。!
薛紫夜一步一步朝着那座庄严森然的大殿走去,眼神也逐渐变得凝定而从容。
“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!
“只怕万一。”妙风依旧声色不动。。
“最终,她醉了,不再说话。而他也不胜酒力地沉沉睡去。。
喝过宁婆婆熬的药后,到了晚间,薛紫夜感觉气脉旺盛了许多,胸中呼吸顺畅,手足也不再发寒。于是又恢复了坐不住的习惯,开始带着绿儿在谷里到处走。。
那是多年来倾尽全武林的力量也未曾做到的事!!
妙风的手臂在大氅里动了一下,从马上一掠而下,右手的剑从中忽然刺出。。
“他也不等药涂完便站起了身:“薛谷主,我说过了,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如果没有迷路,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乌里雅苏台。。
“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,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!
妙风的手臂在大氅里动了一下,从马上一掠而下,右手的剑从中忽然刺出。。
那一瞬间的刺痛是如此剧烈,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。心中如沸,却无可倾吐。霍展白疯狂地出剑,将所遇到的一切劈碎。墨魂剑下碎玉如雪,散落一地。然而,十几招过,半空里再度劈落的剑却被一股和煦的力量挡住了。。
“他侧头,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,微笑道: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,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,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,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: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。
——那样的一生,倒也是简单。……
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
顿了顿,他补充:“我是从修罗场里出来的——五百个人里,最后只有我和瞳留了下来。其余四百九十八个,都被杀了。”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。
“哎呀!”周围的旅客发出了一声惊呼,齐齐退开了一步。。
““后来……我求你去救我的丈夫……可你,为什么来得那么晚?。
“在这样生死一发的关键时刻,他却不自禁地走了神。。
薛紫夜望着他,终于忍不住发作了起来。!
“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,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?……”
“薛紫夜怔了怔,还没说话,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,回身继续赶车。。
雅弥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熙的笑意。听得那般尖锐的问题也是面不改色:“妙风已死,雅弥只是一个医者――医者父母心,自然一视同仁。”。
“呵……”薛紫夜抬头看了一眼教王的脸色,点头,“病发后,应该采取过多种治疗措施——可惜均不得法,反而越来越糟。”!
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