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！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，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

    而他们就站在冰上默然相对，也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。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良心啊？”她立住了脚，怒骂，“白眼狼！”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，转身。。

    “他说得很慢，说一句，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，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！”

    “风，”教王蹙了蹙眉，“太失礼了，还不赶快解开薛谷主的穴？”。

    “鱼死网破，这又是何必？”他一字一字开口，“我们不妨来订一个盟约。条件很简单：我让你带着他们回去，但在五年内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，中原和西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！”！

    “不可能！”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，忽地大叫，“不可能！我、我用了八年时间，才……”

    中原和西域的局势，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全控制的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门派之见，正邪之分，己然让彼此势如水火。就怕他们两人彼此心里还没有动武的念头，而门下之人早已忍耐不住――而更可怕的是，或许他们心里的敌意和戒心从未有片刻消弭，所有的表面文章，其实只是为了积蓄更多毁灭性的力量，重开一战！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，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，会是怎样的表情。。

    秋水？是秋水的声音……她、她不是该在临安吗，怎么到了这里？。

    “教王不发一言地将手腕放上。妙风站在身侧，眼神微微一闪——脉门为人全身上下最为紧要处之一。若是她有什么二心，那么……！

    那种痛是直刺心肺的，几乎可以把人在刹那间击溃。。

    旋他不去回想以往的岁月，因为这些都是多余的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人……最终，还是那个人吗？！

    妙风恭声：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！

    他急促地呼吸，脑部开始一阵一阵地作痛。瞳术是需要损耗大量灵力的，再这样下去，只怕头疼病又会发作。他不再多言，在风雪中缓缓举起了手——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，她做不到！！

    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犹自目瞪口呆站在那里，望着房内。卫风行剥换婴儿尿布的手法娴熟已极，简直可与当年他的一手“玉树剑法”媲美。。

    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，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？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，飘落雪的夜空下，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，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？。

    两者之间，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！

    是的，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，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
    “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，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，“看来，你们教王，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不过，等我杀了教王后……或许会开恩，让你早点死。”！

    瞳的颈部扣着玄铁的颈环，她那样的一拉几乎将他咽喉折断，然而他一声不吭。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她一惊，仿佛有些不知如何回答，“哦，是、是的……是齐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，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？。

    坐在最黑的角落，眼前却浮现出那颗美丽的头颅瞬间被长刀斩落的情形——那一刹那，他居然下意识握紧了剑，手指颤抖，仿佛感觉到某种恐惧。……

    她扔掉了手里的筚篥，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，毫不畏惧地对着马贼雪亮的长刀。

    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，竟毫无觉察。

    “瞳公子和教王动手？”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，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。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还要来！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，死死按着她的手，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，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，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，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，却无法动弹。。

    “紫夜，我将不日北归，请在梅树下温酒相候。。

    他默默地趴伏着，温顺而听话。全身伤口都在痛，剧毒一分分地侵蚀，他却以惊人的毅力咬牙一声不吭，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音，便会打碎这一刻的宁静。！

    “她微笑着望着他：“霍七公子，不知你心底的执念，何时能勘破？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你说他一定会杀我——”薛紫夜喃喃，摸了摸绷带，“可他并没有……并没有啊。”。

    妙水在一侧望着，只觉得心惊——被击溃了吗？瞳已然不再反抗，甚至不再愤怒。那样疲惫的神情，从未在这个修罗场的杀手脸上看到过！。

    在轰然巨响中，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，看住了她。！

    “天啊……”妙风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，震惊而恐惧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