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
“明介,明介,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,哽咽着,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
“为什么还要来!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,死死按着她的手,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!”。
她微笑着望着他:“霍七公子,不知你心底的执念,何时能勘破?”。
“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笑?”!”
他得马上去看看薛紫夜有没有事!。
薛紫夜侧头看着他,忽然笑了一笑:“有意思。”!
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,哇哇地大哭。
薛紫夜望着他。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。
“啊!你、你是那个——”教王看着这个女人,渐渐恍然,“善蜜公主?”。
“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!
“你们原来认识?”廖青染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,有些诧异,然而顾不上多说,横了卫风行一眼,“还愣着干吗?快去给阿宝换尿布!你想我们儿子哭死啊?”。
旋在房里所有人都一阵风一样离开后,黑暗里的眼睛睁开了。。
“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!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!
妙水在高高的玉座上俯视着底下,睥睨而又得意,忽地怔了一下——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,深不见底。
“那一场厮杀,转眼便成了屠戮。!
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鹞鹰,在空中盘旋,向着他靠过来,不停地鸣叫,悲哀而焦急。。
“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,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。
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,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。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!
“哟,早啊!”霍展白很高兴自己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离开。所以在薛紫夜走出药房,将一个锦囊交给他的时候,嘴角不自禁地露出笑意来。。
“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。
忽然间,仿佛体内一阵暖流畅通无阻地席卷而来——那股暖流从后心灵台穴冲入,流转全身,然后通过掌心重新注入了妙风的体内,循环往复,两人仿佛成了一个整体。。
“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!
他微微一震,回头正对上廖青染若有深意的眼睛:“因为你,我那个傻徒儿最终放弃了那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。她在那个梦里,沉浸得太久。如今执念已破,一切,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了。”。
那里,她曾经与他并肩血战,在寒冷的大雪里相互取暖。。
“顿了顿,他回答:“或许,因为瞳的背叛,修罗场已然被教王彻底清扫?”。
“这个,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……
那一瞬间的刺痛是如此剧烈,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。心中如沸,却无可倾吐。霍展白疯狂地出剑,将所遇到的一切劈碎。墨魂剑下碎玉如雪,散落一地。然而,十几招过,半空里再度劈落的剑却被一股和煦的力量挡住了。
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
“无妨。”薛紫夜一笑,撩开帘子走入了漫天的风雪里,“不是有你在吗?”。
丧子之痛渐渐平复,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,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。
““奇怪……”妙水有些难以理解地侧过头去,拍了拍獒犬的头,低语,“她不怕死,是不是?”。
“长剑从手里蓦然坠落,直插入地,发出铁石摩擦的刺耳声响。驿站里所有人都为之一颤,却无人敢在此刻开口说上一句话。鸦雀无声的沉默。。
“为什么不杀?只是举手之劳。”妙火蹙眉,望着这个教中上下闻声色变的修罗,迟疑道,“莫非……瞳,你心软了?”!
“只是一刹那,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,将她逼到了窗边。……”
“忘了是哪次被那一群狐朋狗友们拉到这里来消遣,认识了这个扬州玲珑花界里的头牌。她是那种聪慧的女子,洞察世态人心,谈吐之间大有风致。他刚开始不习惯这样的场合,躲在一角落落寡合,却被她发现,殷勤相问。那一次他们说了很久的话,最后扶醉而归。。
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,几度想站起来,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。
“别绕圈子,”薛紫夜冷冷打断了她,直截了当道,“我知道你想杀教王。”!
然而虽然这样说着,他却是片刻也不敢放松对玉座上那个老人的精神压制——即便是走火入魔,即便是中了龙血之毒,但教王毕竟是教王!若有丝毫大意,只怕自己下个刹那就横尸在地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