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
那个满身是血的人同样被金索系住了脖子,铁圈深深勒入颈中,无法抬起头。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镣铐锁在地上,被迫匍匐在冰冷的石地面上,身上到处都是酷刑的痕迹。戴着白玉的面具,仿佛死去一样一动也不动。。
他点了点头:“高勒呢?”。
“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!”
“六哥。”他走上前去握住那之伸过来的手,眼里带着说不出的表情,“辛苦你了。”。
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!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
然而,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:“明介!”。
声音方落,他身后的十二名昆仑奴同时拔出了长刀,毫不犹豫地回手便是一割,鲜血冲天而起,十二颗头颅骨碌碌掉落在雪地上,宛如绽开了十二朵血红色的大花。。
““明介呢?”薛紫夜反问,站了起来,“我要见他。”!
瞳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,而对付教王这样的人,更不可大意。。
旋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!
他重新把手放到了药枕上,声音带着可怕的压迫力:“那么,有劳薛谷主了。”!
住手!住手!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,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
“没错……这次看清楚了。!
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。
“不行……不行……自己快要被那些幻象控制了……。
无论是对于霍展白、明介还是雅弥,她都已经尽到了全力。。
“风,把他追回来。”教王坐在玉座上,戴着宝石指环的手点向那个少年,“这是我的瞳。”!
在雪鹞千里返回临安时,手巾的主人却已然渐渐靠近了冰雪皑皑的昆仑。。
““没事,让他进来吧。”然而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绿衣美人拉开了门,亭亭而立,“妈妈,你先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吧。”。
是的,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,那么,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。
“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!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。
“夏浅羽……”霍展白当然知道来这楼里的都是哪些死党,不由咬牙切齿喃喃。。
“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,略略尴尬。。
瞳却是不自禁地一震,眼里妖诡般的光亮微微一敛。杀气减弱:药师谷……药师谷。这三个字和某个人紧密相连,只是一念及,便在一瞬间击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……
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
杀气一波波地逼来,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。
“廖谷主可否多留几日?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。。
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。
“她的手衰弱无力,抖得厉害,试了几次才打开了那个羊脂玉瓶子,将里面剩下的五颗朱果玉露丹全部倒出——想也不想,她把所有的药丸都喂到了妙风口中,然后将那颗解寒毒的炽天也喂了进去。。
““……葛生蒙棘,蔹蔓于野。予美亡此。谁与?独旦!。
“唉,也真是太难为你了啊。”看着幼弟恐惧的模样,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忽然单膝跪下,吻了吻他的额头,温柔地低语,“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……雅弥,闭上眼睛。不要怕,很快就不痛了。”!
““明介……我一定,不会再让你待在黑暗里。”……”
““喀喀,没有接到教王命令,我怎么会乱杀人?”他眼里的针瞬间消失了,只是咳嗽着苦笑,望了一眼薛紫夜,“何况……小夜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……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她,又怎么会……”。
他无法忘记在一剑废去对方右手时徐重华看着他的眼神。。
廖青染叹息了一声,低下头去,不忍看那一双空茫的眼睛。!
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