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命……救命!”远远地,在听到车轮碾过的声音,幼小的孩子脱口叫了起来。
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
烈烈燃烧的房子。。
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:就算是有同伴掩护,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。
“秋水……秋水,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,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?!”
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。
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!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
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
那一刹那,妙水眼里的泪水如雨而落,再也无法控制地抱着失去知觉的人痛哭出来:。
不知是否幻觉,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。
“瞳急促地呼吸着,整个人忽然“砰”的一声向后倒去,在黑暗里一动不动。!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旋“不过,还是得赶快。”妙火收起了蛇,眼神严肃,“事情不大对。”。
“不想见她……不想再见她!或者,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自己——满身是血,手足被金索扣住,颈上还连着獒犬用的颈环,面色苍白,双目无神,和一个废人没有两样!!
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!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
“一路向南,飞向那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!
“不可能!”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,忽地大叫,“不可能!我、我用了八年时间,才……”。
“徐重华看到他果然停步,纵声大笑,恶狠狠地捏住卫风行咽喉:“立刻弃剑!我现在数六声,一声杀一个!”。
这样相处的每一刻都是极其珍贵的——。
“其实,我倒不想去江南,”薛紫夜望着北方,梦呓一样喃喃,“我想去漠河以北的极北之地……听雪怀说,那里是冰的大海,天空里变幻着七种色彩,就像做梦一样。”!
只是看得一眼,霍展白心就猛然一跳,感觉有一种力量无形中腾起,由内而外地约束着他的身体。那种突如其来的恍惚感,让他几乎握不住剑。。
“妙风在乌里雅苏台的雪野上踉跄奔跑,风从耳畔呼啸而过,感觉有泪在眼角渐渐结冰。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夜,五岁的他也不曾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。转眼间,已经是二十多年。。
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。
““雪儿,怎么了?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,低声问,“你飞哪儿去啦?”!
“好了。”霍展白微笑,吐出一口气。。
“闭嘴!”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,直冒出来。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,飞身扑过去:“徐重华,你无药可治!”。
“如果那时候动手,定然早将其斩于沥血剑下了!只可惜,自己当时也被他的虚张声势唬住了。。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……
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
玉座上,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她还在微弱地呼吸,神志清醒无比,放下了扣在机簧上的手,睁开眼狡黠地对着他一笑——他被这一笑惊住:方才……方才她的奄奄一息,难道只是假装出来的?她竟救了他!。
“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。
“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。
她沉迷于那些象征命运的涡流中,看得出神,没有觉察门口一个人已悄然出现。!
“——该起来了。无论接下去何等险恶激烈,她都必须强迫自己去面对。……”
“身形都不见动,对方就瞬地移到了屋子另一角,用银刀抵着小橙的咽喉:“给我去叫那个女的过来,否则我杀了她。”。
她忽然间只觉得万剑穿心。。
他吃了一惊,难道这个女人异想天开,要执意令他留在这里?身上血封尚未开,如果她起了这个念头,可是万万不妙。!
“那件事情,已经做完了吗?”她却不肯让他好好睡去,抬手抚摩着他挺直的眉,喃喃道,“你上次说,这次如果成功,那么所有一切,都会结束了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