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说过你尽管动手——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。”无声无息掠到背后将盟友一剑刺穿,瞳把穿过心脏的利剑缓缓拔出,面无表情。
妙风拥着薛紫夜,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
“你的酒量真不错,”想起前两次拼酒居然不分胜负,自命海量的霍展白不由赞叹,“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。”。
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。
“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,妙风终于站起身,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!”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那种悲恸只爆发了一瞬,便已然成为永久的沉默。霍展白怔怔地抬起头,有些惊讶地看着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女子,眼里露出了一种苦涩的笑意。!
“都说七星海棠无药可解,果然是错的。”薛紫夜欢喜地笑了起来,“二十年前,临夏师祖为此苦思一个月,呕心沥血而死——但,却也终于找到了解法。
风更急,雪更大。
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。
“小心!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,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。
“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!
“是。”妙风一步上前,想也不想地拿起药丸放到鼻下闻了一闻,而后又沾了少许送入口中,竟是以身相试——薛紫夜抬起头看着他,眼神复杂。。
旋“谁要再进谷?”瞳却冷冷笑了,“我走了——”。
“什么意思?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,难道是为了……!
一瞬间,他又有了一种被幻象吞噬的恍惚,连忙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。!
“不许杀他!”看到教徒上来解开金索拖走昏迷的人,薛紫夜再一次尖叫起来。
“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!
夏浅羽放下烛台,蹙眉道:“那药,今年总该配好了吧?”。
“然而叫了半天,却只有一个午睡未足的丫头打着哈欠出来:“什么东西这么吵啊?咦?”。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!
“沫儿!沫儿!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飞奔了过来,“你要去哪里?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,紧紧拉住了他的手:“别出去!那些人要害你,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!”。
“雅弥说完了大光明宫里发生的一切,就开始长久沉默。霍展白没有说话,拍开了那一瓮藏酒,坐在水边的亭子里自斟自饮,直至酩酊。。
飘着雪的村庄,漆黑的房子,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和叫小夜的女孩……到底……自己是不是因为中了对方的道儿,才产生了这些幻觉?。
“铜爵的断金斩?!!
“就在那时候,你第一次用瞳术杀了人。”。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。
“乌里雅苏台驿站的小吏半夜出来巡夜,看到了一幅做梦般的景象:。
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终于还是忍不住,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伤口恶化了?”……
“呵……”那个人抬起头,看着她微笑,伸出满是血的手来,断断续续道,“薛谷主……你、你……已经穿过了石阵……也就是说,答应出诊了?”
她忍不住离开了主径,转向秋之苑。
“算我慈悲,不让你多受苦了,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,握剑的手有些发抖,气息甫平,“割下你的头,回去向瞳复命!”。
这样的记忆,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,反而更好吧?。
“卫风行沉吟许久,终于还是直接发问:“你会娶她吧?”。
“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……被剧毒侵蚀过的眼睛,已经完全失明了。。
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,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!
““呵呵,”廖青染看着他,也笑了,“你如果去了,难保不重蹈覆辙。”……”
“薛紫夜一时间说不出话——这是梦吗?那样大的风沙里,却有乌里雅苏台这样的地方;而这样的柳色里,居然能听到这样美妙的笛声。。
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而最后可以从生死界杀出的,五百人中不足五十人。!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