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没记起来吗？你叫明介，是雪怀的朋友，我们一起在摩迦村寨里长大。”顿了顿，薛紫夜的眼睛忽然黯淡下来，轻声道，“你六岁就认识我了……那时候……你为我第一次杀了人——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，妙风停住了口，歉意地看着薛紫夜：“多谢好意。”

    “金针？”霍展白一惊，“他……被金针封过脑？”。

    那个人……最终，还是那个人吗？。

    ““小心，沐春风心法！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，失声提醒。！”

    “瞳，药师谷一别，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，缓缓开口。。

    教王瞬地抬头，看着这个自己的枕边人，失声惊叫：“你……不是波斯人？”！

    “一天之前，沫儿慢慢在我怀里断了最后一口气……为什么，你来得那么晚！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，只是吐出三个字。

    “那些混账大人说你的眼睛会杀人，可为什么我看了就没事？”那双眼睛含着泪，盈盈欲泣，“你是为了我被关进来的——我和雪怀说过了，如果、如果他们真挖了你的眼睛，我们就一人挖一只给你！”。

    她犹自记得从金陵出发那一夜这个男子眼里的热情和希翼——在说出“我很想念她”那句话时，他的眼睛里居然有少年人初恋才有的激动和羞涩，仿佛是多年的心如死灰后，第一次对生活焕发出了新的憧憬。。

    ““什么？”妙风一震，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，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，咬牙，一字一句吐出：“你，你说什么？你竟敢见死不救？！”！

    一个人坐在黑暗里，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。

    旋然而，一切，终究还是这样擦身而过。。

    ““风行，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，“你有没有发现，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？”！

    是的，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，即便是杀人者，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！

    而眼前的瞳，便是目下修罗场杀手里号称百年一遇的顶尖人物。

    “他却是漠然地回视着她的目光，垂下了手。！

    “嗯。”妙风微笑，“在遇到教王之前，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秋水！”他脱口惊呼，抢身掠入，“秋水！”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都想起来了……”他抬起头，深深吸了口气，望着落满了雪的夜，“小夜姐姐，我都想起来了……我已经将金针逼了出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是、是人家抵押给我当诊金的……我没事……”薛紫夜衰弱地喃喃，脸色惨白，急促地喘息，“不过，麻烦你……快点站起来好吗……”！

    他看着那些女子手持十八般器具逼过来，不由微微一震：他太熟悉这种疗程了……红橙金蓝绿，薛紫夜教出来的侍女个个身怀绝技，在替人治疗外伤的时候，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个人长了八只手。。

    “曾经一度，她也并不是没有对幸福的微小渴求。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，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好好养伤，”擦去了嘴角渗出的一行血，薛紫夜松开了手，低语，“不要再担心教王。”！

    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，忽地笑了起来。。

    地上的人忽然间暴起，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。

    “拉下了帘子，醍醐香在室内萦绕，她将银针准确地刺入了他的十二处穴位。。

    ——终于是被折断了啊……这把无想无念之剑！……

    他的生平故事，其实在中原武林里几乎人人皆知：

    妙风没有回答，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

    “小心，沐春风心法！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，失声提醒。。

    秋水……秋水，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，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？。

    “山阴的积雪里，妙水放下了手中的短笛，然后拍了拍新垒坟头的积雪，叹息一声转过了身——她养大的最后一头獒犬，也终于是死了……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沉默，许久许久，开口：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
    黑夜里，她看到了一双妖诡的眼睛，淡淡的蓝和纯正的黑，闪烁如星。！

    ““等回来再和你比酒！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谷主已去往昆仑大光明宫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七公子，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，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。

    他还来不及验证自己的任督二脉之间是否有异，耳边忽然听到了隐约的破空声！！

    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，用双手撑起自己身体，咬牙朝着那个方向一寸寸挪动。要快点到那里……不然，那些风雪，会将她冻僵在半途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