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迫睁开了眼,望着面前那双妖瞳,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正在侵入她的心。
他诧异地抬起头,却看到一道雪亮的光急斩向自己的颈部!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。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,眼神悲哀而平静。。
“话音未落,整幢巍峨的大殿就发出了可怕的咔咔声,梁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,巨大的屋架挤压着碎裂开来,轰然落下!!”
“不可能!她不可能骗我……我马上回去问她。”霍展白脸色苍白,胡乱地翻着桌上的奇珍异宝,“你看,龙血珠已经不在了!药应该炼出来了!”。
“雪怀!”她再也按捺不住,狂喜地奔向那飘着雪的湖面,“等等我!”!
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,然而,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
“消息可靠?”他沉着地追问,核实这个事关重大的情报。。
梅花如雪而落,梅树下,那个人对着她笑着举起手,比了一个猜拳的手势。。
“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!
他们两个,一个是帝都杏林名门的天之骄女,一个是遥远极北村落里的贫寒少年——他们的一生本该没有任何交集,本该各自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,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!。
旋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。
“她看着他转过头,忽然间淡淡开口:“真愚蠢啊,那个女人,其实也从来没有真的属于你,从头到尾你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外人罢了——你如果不死了这条心,就永远不能好好地生活。”!
“你认识瞳吗?”她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问出来,声音有些发抖。!
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
“她抬起头,缓缓看了这边一眼。!
雪在一片一片地飘落,落满他的肩头。肩上那只手却温暖而执著,从来都不肯放弃任何一条性命。他站在门口,仰望着昆仑绝顶上翩然而落的白雪,心里的寒意和肩头的暖意如冰火交煎:如果……如果她知道铸下当年血案的凶手是谁,会不会松开这只手呢?。
““我自然知道,”雅弥摇了摇头,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“瞳呢?”她冲口问,无法掩饰自己对那个叛乱者的关切。!
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,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。
“妙风颔首:“薛谷主尽管开口。”。
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,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,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,西昆仑的雪罂子……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,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。。
“薛紫夜蹙起了眉头,蓦然抽回了手。!
他终于无法忍受,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,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。
“为了避嫌,出了药师谷后他便和妙火分开西归,一路换马赶回大光明宫。龙血珠握在手心,那枚号称可以杀尽神鬼魔三道的宝物散发出冷冷的寒意,身侧的沥血剑在鞘中鸣动,仿佛渴盼着饮血。。
为她打着伞,自己大半个身子上却积了厚厚的雪。……
看到他这样漠然的表情,薛紫夜忽地惊住,仰起脸望着他,手指深深掐进了那个木无表情的人的肩膀,艰难地开口:“难道……是你做的?是你做的吗!”
“谷主一早起来,就去秋之苑给明介公子看病了。”小晶皱着眉,有些怯怯,“霍七公子……你,你能不能劝劝谷主,别这样操心了?她昨天又咳了一夜呢。”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。
然而在他微微一迟疑间,薛紫夜便已经沿着台阶奔了上去,直冲那座嵯峨的大光明圣殿。一路上无数教徒试图阻拦,却在看到她手里的圣火令后如潮水一样地退去。。
“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。
“她忽然全身一震,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:“瞳?!”。
然而霍展白却是坦然地抬起了眼,无所畏惧地直视那双妖异的眸子。视线对接。那双浅蓝色的妖异双瞳中神光闪烁,深而诡,看不到底,却没有丝毫异样。!
“每一次他来,她的话都非常少,只是死死望着屏风对面那个模糊的影子,神情恍惚:仿佛也已经知道这个男子将终其一生停驻在屏风的那一边,再也不会走近半步。……”
“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。
“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,也只能自刎于此了!”。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!
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