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。”教王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沉沉开口。
瞳术!所有人都一惊,这个大光明宫首屈一指的杀手,终于动用了绝技!
“瞳,我帮你把修罗场的人集合起来,也把那些人引过来了——”鼎剑阁七剑即将追随而来,在这短短的空当里,妙空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,唇角露出转瞬即逝的冷酷笑意,轻声道,“接下来,就看你的了。”。
然而,那一骑,早已消失在漫天的大雪里,如冰呼啸,一去不回头。。
““哈,哈!太晚了……太晚了!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”她喃喃说着,声音逐渐微弱,缓缓倒地,“霍、霍展白……我恨死了你。”!”
剑插入雪地,然而仿佛有火焰在剑上燃烧,周围的积雪不断融化,迅速扩了开去,居然已经将周围三丈内的积雪全部融化!。
手掌边缘的积雪在迅速地融化,当手浸入了一滩温水时,妙风才惊觉,惊讶地抬起自己的手,感觉那种力量在指间重新凝聚——尝试着一挥,掌缘带起了炽热的烈风,竟将冰冷的白玉长桥“咔啦咔啦”地切掉了一截!!
为了避嫌,出了药师谷后他便和妙火分开西归,一路换马赶回大光明宫。龙血珠握在手心,那枚号称可以杀尽神鬼魔三道的宝物散发出冷冷的寒意,身侧的沥血剑在鞘中鸣动,仿佛渴盼着饮血。
“你,想出去吗?”记忆里,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,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。
他从楼兰末代国王的儿子雅弥,变成了大光明宫教王座下五明子中的“妙风”,教王的护身符——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朋友,甚至没有了祖国,从此只为一个人而活。。
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。
“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!
在被关入这个黑房子的漫长时间里,所有人都绕着他走,只有小夜和雪怀两个还时不时地过来安慰他,隔着墙壁和他说话。那也是他忍受了那么久的支撑力所在。。
旋愚蠢!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,不惜抛妻弃子,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?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,什么除魔卫道,他要的,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,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!。
“妙风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!
但是,这一次那个人只是颤了一下,却再也不能起来。!
血迹一寸寸地延伸,终于拖到了妙风身侧。
““霍展白!”她脱口惊呼,满身冷汗地坐起。!
霍展白无法回答,因为连声音都被定住。。
“只有霍展白微微犹豫了一下。。
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。
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,没有丝毫掩饰,“而且,很多。”!
他在断裂了的白玉川上怔怔凝望山顶,却知道所有往昔已然成为一梦。。
““鱼死网破,这又是何必?”他一字一字开口,“我们不妨来订一个盟约。条件很简单:我让你带着他们回去,但在五年内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,中原和西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!”。
“病人只得一个。”妙风微笑躬身,脸上似是戴着一个无形的面具,“但在下生怕谷主不肯答应救治,或是被别人得了,妨碍到谷主替在下看诊,所以干脆多收了几枚——反正也是顺手。”。
“——那,是克制这种妖异术法的唯一手段。!
七星海棠,是没有解药的。。
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。
“为什么不躲?方才,她已然用尽全力解开了他的金针封穴。他为什么不躲!。
“不,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落在脸上的热泪仿佛火一样灼穿了心,瞳喃喃道,“我并不值得你救。”……
他撩开灵前的帘幕冲进去,看到一口小小的棺材,放在灵前摇曳的烛光下。里面的孩子紧紧闭着眼睛,脸颊深深陷了进去,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。
那里,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
庭前梅花如雪,初春的风依然料峭。。
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。
“他循着血迹追出,一剑又刺入雪下——这一次,他确信已然洞穿了追电的胸膛。然而仅仅只掠出了一丈,他登时惊觉,瞬间转身,身剑合一扑向马上!。
“庭前梅花如雪,初春的风依然料峭。。
在那短暂的一段路上,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全部燃烧殆尽。!
“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……”
““是的,薛谷主因为行刺教王而被杀——”他轻轻开口,声音因为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反而显得平静,“不过,她最终也已经得手——是以廖前辈不必再有复仇一念。种种恩怨,已然在前辈到来之前全部了断。”。
“呵呵,”廖青染看着他,也笑了,“你如果去了,难保不重蹈覆辙。”。
所以,落到了如今的境地。!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