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肯定不是。”霍展白从地上捡起了追风的佩剑,“你们看,追风、蹑景、晨凫、胭脂四人倒下的方位,正符合魔宫的‘天罗阵’之势——很明显,反而是八骏有备而来,在此地联手伏击了某人。”
他有些苦痛地抱住了头,感觉眉心隐隐作痛,一直痛到了脑髓深处。
妙水在高高的玉座上俯视着底下,睥睨而又得意,忽地怔了一下——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,深不见底。。
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。
“他一直一直地坚持着不昏过去,执意等待她最终的答复。!”
半个时辰后,她脸色渐渐苍白,身侧的人担忧地看过来:“薛谷主,能支持吗?”。
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!
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
那样寂寞的山谷……时光都仿佛停止了啊。
轿子抬起的瞬间,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,朗朗道:“在下来之前,也曾打听过——多年来,薛谷主不便出谷,是因为身有寒疾,怯于谷外风雪。是也不是?”。
“真是大好天气啊!”。
“一枚银针飞过来钉在了他的昏睡穴上,微微颤动。!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旋“还要追吗?”他飞身掠出,侧头对那个不死心的少年微微一笑,“那么,好吧——”。
““谁要再进谷?”瞳却冷冷笑了,“我走了——”!
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!
他沉默下去,不再反抗,任凭医者处理着伤口,眼睛却一直望着西域湛蓝色的天空。
“难道,他的那一段记忆,已经被某个人封印?那是什么样的记忆,关系着什么样的秘密?到底是谁……到底是谁,屠戮了整个摩迦一族,杀死了雪怀?!
“赤,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。
“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。
所谓的神仙眷侣,也不过如此了。。
“铛铛铛!”转眼间,第四把剑也被钉上了横梁。!
“好了。”霍展白微笑,吐出一口气。。
““谁要再进谷?”瞳却冷冷笑了,“我走了——”。
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。
““瞳呢?”她冲口问,无法掩饰自己对那个叛乱者的关切。!
“教王大人日前在闭关修炼时,不慎走火入魔,”妙风一直弯着腰,隔着巨石阵用传音入密之术和她对话,声音清清楚楚传来,直抵耳际,“经过连日调理,尚不见起色——听闻药师谷医术冠绝天下,故命在下不远千里前来求医。”。
“好啊。”她却是狡黠地一笑,抓住了他的手臂往里拖,仿佛诡计得逞,“不过,你也得进来。”。
““薛谷主!”妙风忙解开大氅,将狐裘里的女子抱了出来,双手抵住她的后心。。
“瞳!你没死?!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,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,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,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!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,为什么会是洞开的?……
“嘿,”飞翩发出一声冷笑,“能将妙风使逼到如此两难境地,我们八骏也不算——”
然而徐重华眉梢一蹩,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:“这些,日后再说。”
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。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。
“薛紫夜点了点头,将随身药囊打开,摊开一列的药盒——里面红白交错,异香扑鼻。她选定了其中两种:“这是补气益血的紫金生脉丹,教王可先服下,等一刻钟后药力发作便可施用金针。这一盒安息香,是凝神镇痛之药,请用香炉点起。”。
““六弟!”卫风行不可思议地惊呼,看着那个忽然间反噬的同僚。。
他走下十二玉阙,遥遥地看到妙水和明力两位从大殿后走出,分别沿着左右辇道走去——向来,五明子之中教王最为信任明力和妙风:明力负责日常起居,妙风更是教王的护身符,片刻不离身侧。!
“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,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……”
“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凝神看去,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,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,喘着粗气,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。
“六弟!”卫风行不可思议地惊呼,看着那个忽然间反噬的同僚。!
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