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铮”的一声，名剑白虹竟然应声而断！

    仙风道骨的老人满面血污，眼神亮如妖鬼，忽然间疯狂地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劫后余生的她独居幽谷，一直平静地生活，心如止水，将自己的一生如落雪一样无声埋葬。。

    剑气逼得她脸色白了白，然而她却没有惊惶失措：“婢子不知。”。

    “——卫五，是的，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！”

    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：就算是有同伴掩护，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。

    “妙水使，何必交浅言深。”她站起了身，隐隐不悦，“时间不早，我要休息了。”！

    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

    霍展白手中虽然无剑，可剑由心生、吞吐纵横，竟是比持有墨魂剑之时更为凌厉。转眼过了百招，他觑了一个空当，右手电光一样点出，居然直接弹在了白洪剑上。

    听得那一番话，霍展白心里的怒气和震惊一层层地淡去。。

    “看啊！”忽然间，忽然间，他听到惊喜的呼声，身边的下属们纷纷抬首望天，“这是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“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，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，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，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！

    脑部的剧痛再度扩散，黑暗在一瞬间将他的思维笼罩。。

    旋只是睡了一觉，昨天夜里那一场对话仿佛就成了梦寐。。

    “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：“大路朝天，各走一边。”！

    然而在她踏入房间的刹那，那个人却仿佛触电般地转过了脸去，避开她的视线。！

    他看着她，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只听得好笑：“见鬼，瞳，听你说这样的话，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！

    不到片刻，薛紫夜轻轻透出一口气，动了动手指。。

    “他是那样贪生怕死，为了获得自由，为了保全自己，对那个魔鬼屈膝低头——然后，被逼着拿起了剑，去追杀自己的同村人……那些叔叔伯伯大婶大嫂，拖儿带女地在雪地上奔逃，发出绝望而惨厉的呼号，身后追着无数明火执仗的大光明宫杀手。。

    八剑都是生死兄弟，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，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，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，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。

    “小徒是如何中毒？又为何和阁下在一起？”她撑着身子，虚弱地问——她离开药师谷已经八年，从未再见过这个唯一的徒弟。没有料到再次相见，却已是阴阳相隔。！

    “雪儿，怎么了？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，低声问，“你飞哪儿去啦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，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，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，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，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
    他脸上始终没有表情——自从失去了那一张微笑的面具后，这个人便成了一片空白。。

    “没有现身，更没有参与，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却没有片刻停歇，将火折子别在铁笼上，双手沾了药膏，迅速抹着。。

    ――是的，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，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，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，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，不离不弃，永远鲜明如新。。

    “五岁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，想撑起身追上去，然而背后有人劈头便是一鞭，登时让他痛得昏了过去。。

    这个世间，居然有一个比自己还执迷不悟的人吗？……

    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

    “妙水，”他忽然开口了，声音因为受刑而嘶哑，“我们，交换条件。”

    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使！”侍女吃了一惊，连忙刷地拉下了帘子，室内的光线重又柔和。。

    “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，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。。

    “已经是第四日了……那种通过双目逐步侵蚀大脑的剧毒，已悄然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：比如修罗场里挣扎求生的岁月，比如成为大光明界第一杀手、纵横西域夺取诸侯首级的惊心动魄的往事……这一切辉煌血腥的过去，已然逐步淡去，再也无法记忆。。

    “年轻时拼得太狠，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，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，拜月教也不再挑衅，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，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！

    “——那样的一字一句，无不深入此刻的心中。如此慰藉而伏贴，仿佛一只手宁静而又温柔地抚过。她霍地坐起，撩开帘子往外看去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喃喃对着冰封的湖面说话，泪水终于止不住地从眼里连串坠落。。

    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，声音却坚定无比，“何况他已然为此痛苦。”。

    冰下的人静静地躺着，面容一如当年。！

    虽然经过惨烈的搏杀，七剑中多人负伤，折损大半，但终归也带回了魔教教王伏诛、五明子全灭的消息。一时间，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动，各大门派纷纷奔走相告，弹冠相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