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高峰上发生了猝然的地震,万年不化的冰层陡然裂开,整个山头四分五裂,雪暴笼罩了半座昆仑,而山顶那个秘密的奢华乐园,就在一瞬间覆灭。
对不起?他愣了一下:“为什么?”
“不是假的。是我,真的是我,”她在黑暗里紧紧握住他的手,“我回来了。”。
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,戴着面具,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,居然是个女子。。
““霍公子,快把剑放下来!”霜红看到瞳跌倒,惊呼,“不可伤了明介公子!”!”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。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!
妙风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
妙风恭声:“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。”
然而,曾经一度,她也曾奢望拥有新的生活。。
柳非非娇笑起来,戳着他的胸口:“呸,都伤成这副样子了,一条舌头倒还灵活。”。
““紫夜,”他望着她,决定不再绕圈子,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,请务必告诉我。”!
“救命……救命!”远远地,在听到车轮碾过的声音,幼小的孩子脱口叫了起来。。
旋妙风低下头,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,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。
“轿子抬起的瞬间,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,朗朗道:“在下来之前,也曾打听过——多年来,薛谷主不便出谷,是因为身有寒疾,怯于谷外风雪。是也不是?”!
真是愚蠢啊……这些家伙,怎么可以信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呢?!
那是什么样的感觉?悲凉,眷恋,信任,却又带着……又带着……
““你发现了?”他冷冷道,没有丝毫否认的意味。!
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。
“已经是第四日了……那种通过双目逐步侵蚀大脑的剧毒,已悄然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:比如修罗场里挣扎求生的岁月,比如成为大光明界第一杀手、纵横西域夺取诸侯首级的惊心动魄的往事……这一切辉煌血腥的过去,已然逐步淡去,再也无法记忆。。
然而,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。。
“你靠着我休息。”他继续不停赶路,然而身体中内息不停流转,融解去她体内积累的寒意,“这样就好了,不要担心——等到了下一个城镇,我们停下来休息。”!
“这一路上,她……她救了属下很多次。”听出了教王的怒意,妙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为薛紫夜辩护,仿佛不知如何措辞,有些不安,双手握紧,“一直以来,除了教王,从来没有人,从来没有人……属下只是不想看她死。”。
“然而碎裂的断桥再也经不起受力,在她最后借力的一踏后,桥面再度“咔啦啦”坍塌下去一丈!。
她将圣火令收起,对着妙风点了点头:“好,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。”。
“那个火球,居然是方才刚刚把他们拉到此地的马车!难道他们一离开,那个车夫就出事了?!
对于谷主多年来第一次出谷,绿儿和霜红都很紧张,争先恐后地表示要随行,却被薛紫夜毫不犹豫地拒绝——大光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,她又怎能让这些丫头跟着自己去冒险?。
这不是薛紫夜拿去炼药的东西吗?怎么全部好端端的还在?。
““是把他关押到雪狱里吗?”妙水娇声问。。
“还要追吗?”他飞身掠出,侧头对那个不死心的少年微微一笑,“那么,好吧——”……
“明介,明介,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,哽咽着,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
在他错身而过的刹那,薛紫夜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,却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。
“哦……”瞳轻轻应了一声,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“有人在往这边赶来。”。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“雪鹞眼里露出担忧的表情,忽然间跳到了桌子上,叼起了一管毛笔,回头看着霜红。。
“然而卫风行在八年前却忽然改了心性,凭空从江湖上消失,谢绝了那些狐朋狗友,据说是娶妻生子做了好好先生。夏浅羽形单影只,不免有被抛弃的气恼,一直恨恨。。
“那我先去准备一下。”他点点头,转身。!
“然而霍展白却是坦然地抬起了眼,无所畏惧地直视那双妖异的眸子。视线对接。那双浅蓝色的妖异双瞳中神光闪烁,深而诡,看不到底,却没有丝毫异样。……”
“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,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:“妾身抱病已久,行动不便,出诊之事,恕不能从——妙风使,还请回吧。”。
然而不等她站稳,那人已然抢身赶到,双掌虚合,划出了一道弧线将她包围。。
柳非非是聪明的,明知不可得,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?其实,在雪夜醒来的刹那,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?!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