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那些强盗,为了夺取村里保存的一颗龙血珠,而派人血洗了村寨。”瞳一直望着冰下那张脸,“烧了房子,杀光了人……我被他们掳走,辗转卖到了大光明宫,被封了记忆,送去修罗场当杀手。”
然而,手指触摸到的,却是一颗长满络腮胡子的男子头颅!
“消息可靠?”他沉着地追问,核实这个事关重大的情报。。
“点子扎手。”瞳有些不耐烦,“霍展白在那儿。”。
“黑夜里,她看到了一双妖诡的眼睛,淡淡的蓝和纯正的黑,闪烁如星。!”
“是楼兰的王族吗?”他俯下身看着遍地尸首里唯一活着的孩子,声音里有魔一样的力量,“你求我救命?那么,可怜的孩子,愿意跟我走吗?”。
她急急伸出手去,手指只是一搭,脸色便已然苍白。!
“找到了!”沉吟间,却又听到卫风行在前头叫了一声。
霍展白垂头沉默。
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。
满身是血,连眼睛也是赤红色,仿佛从地狱里回归。他悄无声息地站起,狰狞地伸出手来,握着沉重的金杖,挥向叛逆者的后背——妙风认得,那是天魔裂体大法,教中的禁忌之术。教王虽身受重伤,却还是想靠着最后一口气,将叛逆者一同拉下地狱去!。
““哦……”瞳轻轻应了一声,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“有人在往这边赶来。”!
然而,就在那一刀落空的刹那,女子脸色一变,刀锋回转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。。
旋“如果我拒绝呢?”药师谷眼里有了怒意。。
“然而,一切,终究还是这样擦身而过。!
他一路策马南下,心却一直留在了北方。!
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
“他被金索钉在巨大的铁笼里,和旁边的獒犬锁在一起,一动不能动。黑暗如同裹尸布一样将他包围,他闭上了已然无法看清楚东西的双眼,静静等待死亡一步步逼近。那样的感觉……似乎十几年前也曾经有过?!
自从有记忆开始,这些金针就钉死了他的命运,从此替教王纵横西域,取尽各国诸侯人头。。
“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“妙水使,何必交浅言深。”她站起了身,隐隐不悦,“时间不早,我要休息了。”。
第二天雪就晴了,药师谷的一切,似乎也随着瞳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。!
“……”他忽然感觉手臂被用力握紧,然而风雪里只有细微急促的呼吸声,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。。
“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
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。
“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!
对于杀戮,早已完全地麻木。然而,偏偏因为她的出现,又让他感觉到了那种灼烧般的苦痛和几乎把心撕成两半的挣扎。。
这样的记忆,存留一日便是一日折磨。如果彻底成为一个白痴,反而更好吧?。
““教王已出关?”瞳猛然一震,眼神转为深碧色,“他发现了?!”。
他无法忘记在一剑废去对方右手时徐重华看着他的眼神。……
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
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
五岁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想撑起身追上去,然而背后有人劈头便是一鞭,登时让他痛得昏了过去。。
“是,小姐!”绿儿欢喜地答应着,完全没看到霜红在一边皱眉头。。
““小姐,早就备好了!”绿儿笑吟吟地牵着一匹马从花丛中转出来。。
“他一路将她的遗体千里送回,然后长跪于药师谷白石阵外的深雪里,恳求廖谷主将他收入门下,三日不起。。
“瞳,药师谷一别,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,缓缓开口。!
“那一天的景象,大光明宫所有弟子都永生难忘。……”
““七公子,七公子!”老鸨急了,一路追着,“柳姑娘她今日……”。
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,继而欣喜若狂——不错!这种心法,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!。
“箭有毒!”薛紫夜立刻探手入怀,拿出一瓶白药,迅速涂在他伤口处。!
长剑从手里蓦然坠落,直插入地,发出铁石摩擦的刺耳声响。驿站里所有人都为之一颤,却无人敢在此刻开口说上一句话。鸦雀无声的沉默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