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东西都用不上——你们好好给我听宁姨的话,该干什么就干什么,”薛紫夜一手拎了一堆杂物从马车内出来,扔回给了绿儿,回顾妙风,声音忽然低了一低,“帮我把雪怀带出来吧。”
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闭嘴……”他低哑地怒喝,双手瑟瑟发抖,“给我闭嘴!”。
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。
“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!”
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并不避让,眼神平静,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然而,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:“明介!”!
――这个人刚从血腥暴乱中夺取了大光明宫地至高权力,此刻不好好坐镇西域,却来这里做什么?难道是得知南宫老阁主病重,想前来打乱中原武林的局面?
如果说出真相,以教王的性格,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当年屠村时的漏网之鱼吧?短短一瞬,他心里天人交战,第一次不敢对视教王的眼睛。
猛烈的风雪几乎让他麻木。。
可居然连绿儿都不见了人影,问那几个来送饭菜的粗使丫头,又问不出个所以——那个死女人对手下小丫头们的管束之严格,八年来他已经见识过。。
““哧——”一道无影的细线从雪中掠起,刚刚套上了薛紫夜的咽喉就被及时斩断。!
“——还是,愿意被歧视,被幽禁,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?”。
旋“怎么?不敢分心?”飞翩持剑冷睨,“也是,修罗场出来的,谁会笨到把自己空门卖给对手呢?”。
“薛紫夜在夜中坐起,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!
秋水……秋水……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!!
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
““说吧,你要什么?”她饶有兴趣地问,“快些解脱?还是保命?”!
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尴尬地一笑,收剑入鞘,“我太紧张了。”。
“她缓缓醒转,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,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。
从来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,看过的,绝大多数也已经死去——从有记忆以来,他就习惯了这样躲闪的视线和看怪物似的眼神,没什么好大惊小怪。。
“谁?”霍展白眉梢一挑,墨魂剑跃出了剑鞘。!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冲过来的人应声被拦腰斩断!。
“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。
瞳蹙了蹙眉头,却无法反驳。。
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!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奔驰的马背上。。
他一看到她就没了脾气。。
“药师谷……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情况下,他却忽然微微一怔。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……
执掌大光明宫修罗场的瞳,每年从大光明界的杀手里选取一人,连续八年训练成八骏——一曰追风,二曰白兔,三曰蹑景,四曰追电,五曰飞翩,六曰铜爵,七曰晨凫,八曰胭脂,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杀手、修罗场最精英的部分,直接听从瞳的指挥。
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
八骏果然截住了妙风,那么,那个女医者……如今又如何了?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。
“他的眼里,不再只有纯粹、坚定的杀戮信念。。
“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
不过片刻,薛紫夜已然将布满眼眸的毒素尽数舔净,吐在了地上,坐直身子喘了口气。!
“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……”
“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,伸出双臂接过,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,久无人居住,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,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。
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。
他站在断裂的白玉川旁,低头静静凝望着深不见底的冰川,蓝色的长发在寒风里猎猎飞舞。!
“妙风?”瞳微微一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