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来来来,再划!”
瞳的眼神渐渐凝聚:“妙水靠不住——看来,我们还是得自己订计划。”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。
“他得马上去看看薛紫夜有没有事!!”
“霍展白!”她脱口惊呼,满身冷汗地坐起。。
“太晚了吗?”霍展白喃喃道,双手渐渐颤抖,仿佛被席卷而来的往事迎面击倒。那些消失了多夜的幻象又回来了,那个美丽的少女提着裙裾在杏花林里奔跑,回头对他笑——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,却不知,那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请求。!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
“风,”教王看着那个无声无息进来的人,脸上浮出了微笑,伸出手来,“我的孩子,你回来了?快过来。”
瞳霍然抬起头来,那双几近失明的眼里瞬间放出了雪亮的光!。
雪鹞绕着薛紫夜飞了一圈,依依不舍地叫了几声,落到主人的肩上。霍展白策马走出几步,忽然勒转马头,对她做了一个痛饮的手势:“喂,记得埋一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下!”。
““霍七,”妙空微笑起来,“八年来,你也辛苦了。”!
“愚蠢。”。
旋那样长……那样长的梦。。
“自从三天前中了七星海棠之毒以来,那个曾经令天下闻声色变的绝顶杀手一直沉默着,任剧毒悄然侵蚀身体,不发一言。!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!
屏风后,秋水音刚吃了药,还在沉沉睡眠——廖谷主的方子很是有效,如今她的病已然减轻很多,虽然神志还是不清楚,有些痴痴呆呆,但已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大哭大闹,把每一个接近的人都当做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。
“她晃着杯里的酒,望着映照出的自己的眼睛:“那时候,真羡慕在江湖草野的墨家呢。”!
他平静地对上了教王的视线,深深俯身:“只恨不能为教王亲手斩其头颅。”。
““咯咯……你来抓我啊……”穿着白衣的女子轻巧地转身,唇角还带着血丝,眼神恍惚而又清醒无比,提着裙角朝着后堂奔去,咯咯轻笑,“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我就——”。
“啊?”正骂得起劲的他忽然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。
“嘎嘎!”雪鹞的喙上鲜血淋漓,爪子焦急地抓刨着霍展白的肩,抓出了道道血痕。然而在发现主人真的是再也不能回应时,它踌躇了一番,终于展翅飞去,闪电般地投入了前方层叠玉树的山谷。!
她的血一口口地吐在了地面上,染出大朵的红花。。
“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。
虽然时辰尚未到,白衣的妙风已然提前站在了门外等候,静静地看着她忙碌准备,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帘:“薛谷主,教王吩咐属下前来接谷主前去大殿。”。
““风行,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,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?”!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她踉跄地朝着居所奔跑,听到背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。。
““算我慈悲,不让你多受苦了,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,握剑的手有些发抖,气息甫平,“割下你的头,回去向瞳复命!”。
漫天纷飞的大雪里,一个白衣人踉跄奔来,一头奇异的蓝发在风中飞扬,衣衫上溅满了血,怀里抱着一个人。他奔得非常快,在小吏睡意惊醒的瞬间早已沿着驿路奔入了城中,消失在杨柳林中。……
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
他大步沿着石阶上去,两边守卫山门的宫里弟子一见是他,霍然站起,一起弯腰行礼,露出敬畏的神色,在他走过去之后窃窃私语。
“就为那个女人,我也有杀你的理由。”徐重华戴着青铜面具冷笑,拔起了剑。。
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。
“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“他平静地叙述,声音宛如冰下的河流,波澜不惊。。
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!
“调戏了一会儿雪鹞,她站起身来准备走,忽然又在门边停住了:“沫儿的药已经开始配了,七天后可炼成——你还来得及在期限内赶回去。”……”
“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,今日不杀更待何时?。
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。
霍展白起身欲追,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!
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