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毒素发作吧?很奇怪是不是?你一直是号称百毒不侵的,怎么会着了道儿呢?”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
血红色的剑从背后刺穿了座背,从教王胸口冒了出来,将他钉在高高的玉座上!。
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。
“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!”
“那个,”她抓了一粒果脯扔到嘴里,“身体吃不消。”。
“……”教王默默吸了一口气,没有立刻回答,探询的目光落在妙风身上。!
然而被长老们阻拦,徐重华最终未能如愿入主鼎剑阁,性格偏狭激烈的他一怒之下杀伤多名提出异议的长老,叛离中原投奔魔教大光明宫。
“薛谷主果然医者父母心。”教王回头微笑,慈祥有如圣者,“瞳这个叛徒试图谋刺本座,本座清理门户,也是理所应当——”
然而……他的确不想杀他。。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“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!
他却是漠然地回视着她的目光,垂下了手。。
旋所以,她一定要救回他。这个唯一的目击者。。
“仿佛想起了什么,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,一分也刺不下去。!
她从瓶中慎重地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,馥郁的香气登时充盈了整个室内。!
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
“她没有忍心再说下去。!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。
“他盯着飞翩,小心翼翼地朝后退了三尺,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雪地,忽然全身一震。薛紫夜脸朝下匍匐在雪里,已然一动不动。他大惊,下意识地想俯身去扶起她,终于强自忍住——此时如果弯腰,背后空门势必全部大开,只怕一瞬间就会被格杀剑下!。
那一夜的昆仑绝顶上,下着多年来一直延绵的大雪。。
醉笑陪君三万场,猛悟今夕何夕。!
妙风策马在风雪中疾奔,凌厉的风雪吹得他们的长发猎猎飞舞。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口,听到他胸腔里激烈而有力的心跳,神志再度远离,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安心的微笑。。
“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妙风也同时舒了一口气,用眼角看了看聚精会神下针的女子,带着敬佩。。
“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,继而欣喜若狂——不错!这种心法,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!!
“小徒是如何中毒?又为何和阁下在一起?”她撑着身子,虚弱地问——她离开药师谷已经八年,从未再见过这个唯一的徒弟。没有料到再次相见,却已是阴阳相隔。。
薛紫夜冷笑:还是凶相毕露了吗?魔教做事,原来也不过如此吧?。
“出来前,教王慎重嘱托,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,否则结局难测。。
“刷!”一直以言语相激,一旦得了空当,飞翩的剑立刻如同电光一般疾刺妙风后心。……
妙风忽然间就愣住了。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
沐春风?他已然能重新使用沐春风之术!。
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,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,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,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,却无法动弹。。
“妙风抱着垂死的女子,在雪原上疯了一样地狂奔,雪落满了蓝发。。
“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!
“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……”
““风,在贵客面前动手,太冒昧了。”仿佛明白了什么,教王的眼睛一瞬间亮如妖鬼,训斥最信任的下属——敢在没有得到他命令的情况下忽然动手,势必是为了极重要的事吧?。
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。
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:“你是说她骗了我?她……骗了我?!”!
多么可笑的事情――新任的鼎剑阁阁主居然和魔宫的新任教王在药王谷把盏密谈,倾心吐胆如生死之交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