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……为什么在这一刻，心里会有深刻而隐秘的痛？他……是在后悔吗？
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，不瞑的双目圆睁着，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
是谁……是谁将他毁了？是谁将他毁了！。
妙风使！大雪里，远远望见那一头诡异的蓝发，所有人相顾一眼，立刻分别向七个方位跃出，布好了剑阵——妙风是大光明宫中和瞳并称的高手，虽然从不行走于江湖，但从刚才雪原上八骏的尸体来看，他们已然知道这个对手是如何的可怕！。
“——那样的一字一句，无不深入此刻的心中。如此慰藉而伏贴，仿佛一只手宁静而又温柔地抚过。她霍地坐起，撩开帘子往外看去。！”
“咔啦”一声，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。
干涸了十几年的眼睛里有泪水无声地充盈，却被轻柔的舌尖一同舔去。！
恶魔在附耳低语，一字一句如同无形的刀，将他凌迟。
“老五？！”
然而，那么多年来，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雪瞬间纷飞，掩住了那人的身形。。
“妙风不知是何时醒来的，然而眼睛尚未睁开，便一把将她抱起，从马背上凭空拔高了一丈，半空中身形一转，落到了另一匹马上。她惊呼未毕，已然重新落地。！
“霍展白，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，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。
旋有宫中教众都噤若寒蝉，抬首看到了绝顶上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搏杀。。
“她用尽全力伸出手去，指尖才堪堪触碰到他腰间的金针，却根本无力阻拦那夺命的一剑，眼看那一剑就要将他的头颅整个砍下——！
谷主已经有很久没有回这里来了……她天赋出众，勤奋好学，又有着深厚的家学渊源，十四岁师从前代药师廖青染后，更是进步一日千里，短短四年即告出师，十八岁开始正式接掌了药师谷。其天赋之高，实为历代药师之首。！
地面一动，五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，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心。
“――是的，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，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，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，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，不离不弃，永远鲜明如新。！
瞳猛地抬头，血色的眸子里，闪过了一阵惨厉的光。。
“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”。
“药在锦囊里，你随身带好了，”她再度嘱咐，几乎是要点着他的脑门，“记住，一定要经由扬州回临安——到了扬州，要记住打开锦囊。打开后，才能再去临安！”。
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！
她从瓶中慎重地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，馥郁的香气登时充盈了整个室内。。
““你叫她姐姐是吗？我让你回来，你却还想追她——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。
雪怀……十四岁那年我们在冰河上望着北极星，许下一个愿望，要一起穿越雪原，去极北之地看那梦幻一样的光芒。。
““秋水……秋水……”他急切地想说什么，却只是反复地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。！
第二日，云开雪霁，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。
然而用尽全力，手指只是轻微地动了动——她连支配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。。
“锦衣青年也是被他吓了一跳，急切间抓起银烛台挡在面前，长长吐了口气：“我听虫娘说你昨夜到了扬州，投宿在这里，今天就一早过来看看——老七你发什么疯啊！”。
霍展白低眼，督见了手巾上的斑斑墨迹，忽然间心底便被狠狠扎了一下——……
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，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
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，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：天地希声，雪梅飘落，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，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
“好！”徐重华大笑起来，“联手灭掉七剑，从此中原西域，便是你我之天下！”。
他尚自说不出话，眼珠却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手转了一下。。
“被那样轻如梦寐的语气惊了一下，薛紫夜抬头看着眼前人，怔了一怔，却随即笑了，“或许吧……不过，那也是以后的事了。”她的手指灵活地在绷带上打了一个结，凑过去用牙齿咬断长出来的布，“但现在，哪有扔着病人不管的医生？”。
““一次？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。
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，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！
“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，举止利落，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，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，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，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……”
“其实第一次听她问起瞳，他心里已然暗自警惕，多年的训练让他面不改色地将真相掩了过去。而跟着她去过那个村庄后，他更加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过往身份——是的，多年前，他就见到过她！。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，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。
她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儿子，还有深爱的丈夫。她想看着孩子长大，想和夫君白头偕老。她是绝不想就这样死去的——所以，她应该感谢上苍让她在小夜死后才遇到他们两人，并没有逼着她去做这样残酷的决定。！
“出去。”她低声说，斩钉截铁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