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

    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，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

    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，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：“拿去！”。

    然而在脱困后，她却有某种强烈的恍惚，仿佛在方才对方开眼的一瞬间看到了什么。这双眼睛……这双眼睛……那样熟悉，就像是十几年前的……。

    “她不解地望着他：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，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？”！”

    ――这个人刚从血腥暴乱中夺取了大光明宫地至高权力，此刻不好好坐镇西域，却来这里做什么？难道是得知南宫老阁主病重，想前来打乱中原武林的局面？。

    “咔嚓”一声，有骨骼碎裂的清晰声响，妙风踉跄了一步，大口的血从嘴里吐出。！

    瞳在黑暗里不做声地急促呼吸着，望着面具后那双眼睛，忽然间感觉头又开始裂开一样的痛。他低呼了一声，抱着头倒回了榻上，然而全身的杀气和敌意终于收敛了。

    不同的是，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，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

    然而抬起头，女医者却忽然愣住了——。

    “风。”教王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沉沉开口。。

    “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？！

    他再也不容情，对着手无寸铁的同僚刺出了必杀的一剑——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憎恨与恶毒，恨不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、分尸裂体。那么多年了，无论在哪一方面，眼前这个人时刻都压制着他，让他如何不恨？。

    旋遥远的北方，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，呼啸如鬼哭。。

    ““什么？”他猛然惊醒，下意识地去抓秋水音的手，然而她却灵活地逃脱了。！

    “想去看看他吗？那么，跟我来。”妙水笑着起身，抓起了桌上的沥血剑，“你看到他就会明白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谷主，谷主！快别想了。”一个紫金手炉及时地塞了过来，薛紫夜得了宝一样将那只手炉抱在怀里，不敢放开片刻。

    “这个武林向来不太平，正邪对立，门派繁多，为了微小事就打个头破血流——这种江湖人，一年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个，如果一个个都救她怎么忙得过来？而且救了，也未必支付得起药师谷那么高的诊金。！

    那一瞬间的刺痛是如此剧烈，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。心中如沸，却无可倾吐。霍展白疯狂地出剑，将所遇到的一切劈碎。墨魂剑下碎玉如雪，散落一地。然而，十几招过，半空里再度劈落的剑却被一股和煦的力量挡住了。。

    “在轰然巨响中，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，看住了她。。

    ——有人走进来。是妙水那个女人吗？他懒得抬头。。

    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，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，似是听不懂她的话，怔怔望向她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蓦地一惊，明白过来：明介费尽了心思夺来龙血珠，原来竟是用来对付教王的？！。

    “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，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，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，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，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。

    那是南疆密林里才有的景象，却在这雪谷深处出现。。

    ““后来……我求你去救我的丈夫……可你，为什么来得那么晚？！

    不等妙风回答，她娇笑着从白玉桥上飘然离去，足下白雪居然完好如初。。

    他忽然笑了起来：今夕何夕？。

    “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：“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薛紫夜伏在地上抬头看他，眼里涌出了说不出的神情。仿佛再也无法支持，她颓然倒地，手松开，一根金针在妙风腰间的阳关穴上微微颤抖——那是她和妙水的约定！……

    “如果可以选择，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，殊无半点喜悦，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，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？我可不行。”

    也只有这样，方能保薛紫夜暂有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……不惜欺骗她伤害她，也不肯放弃对自由和权欲的争夺。。

    八柄剑在惊呼中散开来，如雷霆一样地击入了人群！。

    “那个坐在黑暗深处的的青年男子满身伤痕，四肢和咽喉都有铁镣磨过的血痕，似是受了不可想象的折磨，苍白而消瘦，然而却抬起了眼睛扬眉一笑。那一笑之下，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夺目的光——那种由内而外的光不仅仅通过双瞳发出，甚至连没有盯着他看的人，都感觉室内光芒为之一亮！。

    “他想站起来，然而四肢上的链子陡然绷紧，将他死死拉住，重新以匍匐的姿势固定在地上。。

    虽然隔了那么远，然而在那一眼看过来的刹那，握着银刀的手微微一抖。！

    “妙风低下了眼睛：“我只是想下去替王姐收殓遗骨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他抬头的瞬间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不过，也无所谓了……那个瞳，如今只怕早已经在雪里死了吧？！

    “要回信吗？”霜红怔了一怔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