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末世”?
薛紫夜眼睛瞬间雪亮,手下意识地收紧:“教王?”
“不!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,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,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“那……廖前辈可有把握?”他讷讷问。。
““冻硬了,我热了一下。”妙风微微一笑,又扔过来一个酒囊,“这是绿儿她们备好的药酒,说你一直要靠这个驱寒——也是热的。”!”
“不!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,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,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“小夜……”站在冰上的人回过身来,看到了狂奔而来的提灯女子,忽然叹息了一声,对着她缓缓伸出了手,发出了一声低唤,“是你来了吗?”!
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
“不过,教王无恙。”教徒低着头,补充了一句。
眼角余光里,一条淡淡的人影朝着谷口奔去,快如闪电转瞬不见。。
“‘在有生之年,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,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“妙风眼神微微一变:难道在瞳叛变后的短短几日里,修罗场已然被妙水接管?!
“如果我拒绝呢?”药师谷眼里有了怒意。。
旋“阁主有令,要你我七人三日内会聚鼎剑阁,前往昆仑!”夏浅羽重复了一遍指令。。
“奇异的是,风雪虽大,然而他身侧却片雪不染。仿佛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温暖柔和的力量,将那些冰冷的霜雪融化。!
那个人还处于噩梦的余波里,来不及睁开眼,就下意识地抓住了可以抓住的东西——他抓得如此用力,仿佛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。她终究没有发作,只是任他握着自己的手,感觉他的呼吸渐渐平定,仿佛那个漫长的噩梦终于过去。!
他颓然放下了剑,茫然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。这些人,其实都是他的同类。
“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!
疾行一日一夜,他也觉得有些饥饿,便撩起帘子准备进入马车拿一些食物。。
““那、那不是妖瞳吗……”。
“不,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……”落在脸上的热泪仿佛火一样灼穿了心,瞳喃喃道,“我并不值得你救。”。
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!
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。
“我以明尊的名义发誓,你们两个,绝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昆仑山!。
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“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!
“好了。”霍展白微笑,吐出一口气。。
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。
“然而妙风并无恐惧,只是抬着头,静静看着妙水,唇角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奇特笑意——她要杀他吗?很好,很好……事到如今,如果能够这样一笔勾销,倒也是干脆。。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……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
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
然而不等他的手移向腰畔剑柄,薛紫夜已然松开了教王的腕脉。。
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。
“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。
““有其主人必有其鸟嘛。”霍展白趁机自夸一句。。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!
“她问得很直接很不客气,仗着酒劲,他也没有再隐瞒。……”
“灰白色的苍穹下,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!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,笼罩在漠河上空,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,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: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,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。
在六剑于山庄门口齐齐翻身下马时,长久紧闭的门忽然打开,所有下人都惊讶地看到霍七公子正站在门后——他穿着一件如雪的白衣,紧握着手里纯黑色的墨魂剑,脸上尚有连日纵酒后的疲惫,但眼神却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醒冷锐。。
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!
维持了一个时辰,天罗阵终于告破,破阵的刹那,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,妙风瞬间掠去,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