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保住唯一的亲人,竟肯救一个恶魔的性命!
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
“我被命令和一起训练的同伴相互决斗,我格杀了所有同伴,才活了下来。”他抬头望着天空里飘落的雪,面无表情,“十几年了,我没有过去,没有亲友,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——只是被当做教王养的狗,活了下来。”。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
““算我慈悲,不让你多受苦了,”一路追来的飞翩显然也是有伤在身,握剑的手有些发抖,气息甫平,“割下你的头,回去向瞳复命!”!”
“那个……谷主说了,”霜红赔笑,“有七公子在,不用怕的。”。
虽然他的伤已经开始好转,也不至于这样把他搁置一旁吧?!
“哈哈哈哈!你还问我为什么!”妙水大笑起来,一个巴掌扇在教王脸上,“你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——二十一年前,楼兰一族在罗普附近一夕全灭的事,你难道忘记了?”
血从她的发隙里密密流了下来。
霜红压低声音,只细声道:“谷主还说,如果她不能回来,这酒还是先埋着吧。独饮容易伤身。等你有了对饮之人,再来——”。
然而,曾经一度,她也曾奢望拥有新的生活。。
“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!
卫风行抱着孩子唯唯诺诺,不敢分解一句。。
旋高高的南天门上,赫然已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在静静等待着。。
“她沉默地想着,听到背后有响动。!
轰然一声,巨大的力量从掌心涌出,狠狠击碎了大殿的地板。!
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
“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!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“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。
“青染对我说,她的癫狂症只是一时受刺激,如今应该早已痊愈。”卫风行显然已经对一切了然,和他并肩疾驰,低声道,“她一直装作痴呆,大约只是想留住你——你不要怪她。”。
“不睡了,”她提了一盏琉璃灯,往湖面走去,“做了噩梦,睡不着。”!
她微微叹了口气,抬起一只手想为他扯上落下的风帽,眼角忽然瞥见地上微微一动,仿佛雪下有什么东西在涌起——。
“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,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,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,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。
“仿佛一盆冰水从顶心浇下,霍展白猛然回过头去,脱口:“秋水!”!
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,却终究没有回头。。
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,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,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,闪电般点足后掠,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,划出一道曲线,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。
“八骏是他一手培养出的绝顶杀手八人组,其能力更在十二银翼之上——这一次八骏全出,只为截杀从药师谷返回的妙风,即便是那家伙武功再好,几日内也不可能安然杀出重围吧。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……
雪怀,雪怀……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?
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
然而,她却很快逝去了。。
“住手!”在出剑的瞬间,他听到对方大叫,“是我啊!”。
““那我们走吧。”她毫不犹豫地转身,捧着紫金手炉,“亏本的生意可做不得。”。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妙风一惊,闪电般回过头去,然后同样失声惊呼。!
“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,“我没有怪她。”……”
“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他终于无法忍受,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,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!
“浅羽?”他一怔,剑锋停顿,讷讷道。。